“诡物·傀儡师洛平异能使用成功。”
“定义权使用成功。”
“赌注奖励使用成功，成功收容BOSS温酌，可获得基础通关，开启基础通关传送通道。”
谢无道心头一亮，只见这在月亮中间突然出现了一条圣洁的白色台阶……彼岸，就是游戏的出口了！
终于……终于到了这一刻！
他看着眼前的这些玩家和变成高级污秽的玩家恢复了实在的身体，不再是那似乎一碰就会散的虚幻样子。
他们的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情，红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谁能想到，老娘又回来了！我，又有了一颗火热的心脏！”
楚风举起手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冰冷的脸上也止不住浮现出一丝动容：“拥有生命，真是最美好的一件事。”
祝悬摸了摸自己的脸，嗓音颤抖着说：“不是那恶心的污秽了，真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粟九脸上的笑容未变，还是谢无道最熟悉的那样，他笑道：“下次能不能不要用这粗暴的链子拴我啊，真的有损我的直播形象。”
谢无道忍不住说：“还想有下次啊兄弟，你这丑样子已经让我刻骨铭心了……”
一时间，深坑里弥漫着欢乐的气氛，是鲜活的生命才有的力量。
只是——
谢无道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疑惑地瞪向了沈昀。
可不知是沈昀悬浮的位置离月亮太近，还是他此时无论是脑力还是体力都已经累到了极限……
在那月亮光芒的笼罩下下，他眼睛像是散光了一样，有点看不清沈昀的样子。
金绍惊恐的声音猛然响起：“不、不对啊！为什么我的身体还是这么虚幻？！”
谢无道目光如箭扫去，只见金绍的身体真的还是那种不真实的影质。
还有不少玩家，也完全没有恢复身体。
惊恐像是一阵阴寒的小风，霎时间席卷过人群。
“我也没恢复身体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公平！”
“为什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谢无道望向这些玩家的脸，一个悚然的推测扭曲地浮现在他的心头。
“是存在感吗？这些玩家在被其他玩家杀死的一刻，存在感就已经被剥夺了？”谢无道目光与温酌对视，询问他的有意见。
温酌不笑了，只是静静地点了下头。
“存在感继承在了别的玩家身上，你知道，暗塔的能量会流转，存在感也是能量的一种，被消耗被剥夺的存在感，再也回不到他们身上。”
谢无道的心口如遭重击，难以接受地问道：“可是，楚风可以回来……”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想到了，楚风早已感受到自身存在感的消失，所以他用自己的“可能”种子，种下了一个希望。
温酌笑着望向楚风：“你的‘可能’给了自己，对吧？”
楚风沉沉点头：“我为自己种下了一个可能，即便存在感消失，但我的存在感依然属于我。”
希望曾如萤火，在黑暗中微弱地亮起。
楚风可以回来，化作污秽的同伴可以回来，甚至游戏规则中殒命的红也可以回来。
唯独沈昀，无法回来。
谢无道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凄凉地抖动着，满是尖锐到刺骨的自我嘲讽。
“我知道那个留声石里，为什么我要去砍杀地母了……”
他憎恶到声音都变了，不再像他以往那样将一切情绪牢牢锁在平静的表象之下，那嘶吼声像是从破裂的胸腔里直接挤出来的：“我恨这个副本！恶心透顶的机制！扭曲丑陋的地母，该死，通通都该死！”
他浑身都在抖动，握紧刀刺在黄金面具与自己的脸中间，却发现这其中已无任何缝隙，金面已经牢牢生长在他的脸上。
恨黄金面具，恨这该死的幻觉！
“好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沈昀却像他平时一样温和淡然地说道。
谢无道的心态真是快被这个副本搞崩了，他真的受不了这种……这种用尽全力之后发现力不能及的感觉。
沈昀轻轻一声叹息：
“你能成功离开这个副本，就是最好的结局，我有预感，我并不会死掉，我会留在这里，这只不过是生命的另一种存在形式。”
谢无道用忒休斯的权杖试了下，也没办法收走这些玩家。
温酌无奈地说道：“你应该知道的，你的权杖能收走的是灵魂和能量，他们不属于这种情况，他们只是一种……怎么说，被这个副本的空间坍缩保留的一种存在。”
楚风拍拍谢无道的肩：“等你拿到否定权，你就能拯救副本中死掉的人，等你拿到重构权，你就能改变所有的格局，也能重构这个副本，救回沈昀。”
谢无道明白这些，但心里那股恶火就是灼烧着他，让他不得安生。
他咬牙切齿，召唤出亚伯罕的翅膀，抛下所有人风驰电掣地飞到地底，重重踩在地母的脸上。
那“啦啦啦……”的歌声还在那样不疾不徐地响起，刺激着谢无道心头火起，他握紧不世，死死地砍向了地母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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