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基地的夜，一如既往地宁静。但在这份宁静背后，一场即将改变世界格局的风暴正在酝酿。
李明远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远处实验室的灯火，手里把玩着一本《仓颉》的样刊。距离正式发布还有三天，他的内心却出奇地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老李，你知道吗，老家伙们坐不住了。"张部长推门而入，脸上的表情介于好笑和无奈之间。
"哪些老家伙？"李明远头也不回地问道，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科学院那几位从星条国留学回来的'泰斗'。"张部长做了个引号的手势，"刚刚他们在内部会议上大放厥词，说什么'仓促创办所谓国际顶级期刊，是对科学精神的亵渎'，'必将贻笑大方'。"
李明远终于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这倒是在我预料之中。"
"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李明远坐回办公桌前，"这是必然的过程。任何变革都会经历三个阶段：嘲笑、反对、被当作理所当然。我们现在正处于第一阶段。"
张部长摇摇头："老李啊，你这种看透一切的样子，有时候真让人毛骨悚然。"
"我只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而已。"李明远轻描淡写地回答，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属于这个年代的锐利光芒。
第二天上午，龙国首都，《日报》编辑部。
"这篇社论，我坚决不同意发表！"李明远将一份报纸样稿拍在桌上，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编辑部主任赵志远面露难色："李总工，这篇文章是几位院士联名要求发表的，题目是《对科学期刊建设的几点思考》，表面上看是在讨论学术问题..."
"表面上看？"李明远冷笑一声，翻开样稿念道："'科学期刊需经长期积累方能获得国际认可，贸然自称国际顶级，恐适得其反'，'应谦虚谨慎，不可好高骛远'...这哪是在讨论学术问题？分明是在否定《仓颉》的意义和价值！"
他继续往下看："'西方学术界已有几百年传统，期刊权威非一日可建，应当尊重规律，循序渐进'...呵，循序渐进？那我们是不是再等一百年才能有自己的话语权？"
赵主任擦了擦额头的汗："李总工，您也知道，这几位都是留洋回来的老专家，在学界很有威望..."
"威望？"李明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威望建立在什么基础上？是对西方的崇拜，还是对自己国家的不自信？我们已经在技术上超越了他们，为什么在学术话语权上还要仰人鼻息？"
他把样稿推回桌上："这篇文章，不能发。如果他们有异议，让他们三天后看完《仓颉》创刊号再说。"
走出编辑部，李明远的脸色才稍微缓和。
当天下午，龙国科学院，一间古朴的会议室内。
"李总工，请原谅我们如此冒昧地邀请您来。"说话的是科学院副院长徐国华，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物理学家，早年留学星条国，归国后一直被视为"西方科学精神"的代表。
李明远环顾四周，会议室内坐着五位白发苍苍的老学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长者的关切和忧虑。
"几位前辈有话直说就是。"李明远平静地说。
徐国华咳嗽一声："李总工，我们都非常敬佩您在科技领域的贡献。龙芯-III确实是了不起的成就。但是..."
"但是创办《仓颉》太冒进了，是吗？"李明远替他说完。
"不仅是冒进的问题。"另一位老学者接过话头，"科学期刊的权威需要长期积累和国际认可。我们这样贸然宣称要办'国际顶级期刊'，很容易被国际学术界视为不自量力。"
"是啊，"徐国华点头附和，"西方主流学术界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评价体系和学术圈层，我们如此'闯入'，只会引来嘲笑和排斥。"
李明远保持着平静："几位前辈的担忧我理解。但请问，如果我们不打破这种局面，龙国科学家的研究成果是不是永远只能仰仗西方期刊的'恩准'才能发表？我们的话语权是不是永远掌握在别人手里？"
"这..."徐国华一时语塞。
"李总工，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另一位老学者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担心的是，如果《仓颉》创刊号发布后，内容经不起国际同行的推敲，反而会损害龙国的科学形象。"
李明远微微一笑："几位前辈，我理解你们的顾虑。但请相信我，《仓颉》创刊号的内容，不仅经得起推敲，还会让那些西方同行惊掉下巴。"
徐国华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李总工，坦率地说，我们都很好奇...您打算在创刊号上发表什么内容？能否透露一二？"
李明远站起身，整了整衣领："三天后，几位前辈自然会知道。我只能说，这将是龙国科学史上的一个转折点，也是世界科学史上的一次革命。"
他向几位老者鞠了一躬："感谢诸位的关心和建议。但有些路，必须有人第一个走出去。"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几位老学者面面相觑，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老李，那些老头子找你了？"
李明远刚回到办公室，张部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找了。"李明远点点头，"和预料的一样，善意的劝诫，希望我'悬崖勒马'。"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三天后他们就会知道答案。"李明远笑了笑，"其实我能理解他们。在他们那个年代，西方科学确实领先我们几十年。他们习惯了仰视西方学术界，习惯了把发表在《自然》《科学》上的论文视为至高荣誉。要他们突然接受《仓颉》能与这些期刊比肩，确实需要一个心理调整过程。"
张部长叹了口气："也难怪，几十年的科学训练，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思维定式。"
"但这种定式必须打破。"李明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张部长，你知道吗？在我看来，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籍。西方掌握学术话语权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他们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仓颉》的出现，将打破这种不平等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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