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潮湿阴冷，应急灯在头顶忽明忽暗。秦锋打头阵，警惕地扫视每一个可能的伏击点。杨锐断后，不时回头确认没有追兵。
"这条通道通向哪里？"苏沐晴小声问，她的白大褂已经被灰尘和汗水染成了灰色。
"五公里外的废弃采石场。"杨锐回答，"那里有准备好的车辆。"
秦雨紧跟在哥哥身后，脸色苍白但出奇地镇定。"哥，那个女孩说的'容器'是什么意思？我真的有什么特殊基因吗？"
秦锋没有立即回答。他想起父母去世前的异常表现——父亲经常深夜接听神秘电话，母亲会在睡梦中说一些听不懂的古老语言。他们车祸身亡的"意外"现在看来也疑点重重。
"我不知道，小雨。"他最终说道，"但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林玥的电子目镜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蓝光："议会寻找的是'基因锁'——一种能够控制病毒变异方向的特殊DNA序列。普通人的基因会被病毒撕裂，但携带'锁'的人能引导变异。"
"就像钥匙和锁的关系？"林晓好奇地问，尽管气喘吁吁，这位技术宅依然保持着求知欲。
"更像是...程序与程序员。"林玥试图解释，"病毒是程序，会按照预设改变宿主体内代码。但如果没有正确的程序员监督，它会胡乱改写一切，导致系统崩溃——也就是宿主死亡。"
苏沐晴突然停下脚步："这太不可思议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理论上这种病毒可以定向强化特定能力，而不会造成全身性崩溃。"
林玥点头："我就是部分成功的例子。议会给我注射的是增强神经反应的变种，代价是右半身神经永久性损伤和这个。"她指了指电子目镜，"我的左眼完全电子化了。"
秦锋想起自己体内的病毒："我被注射的是什么变种？"
"不清楚，但根据你能在几小时内从神经毒素中恢复来看..."林玥的目镜对准秦锋扫描，"可能是全能增强型，最危险也最珍贵的那种。议会应该非常想回收你。"
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杨锐上前输入密码，门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缓缓开启。门外是星光下的采石场，几辆不起眼的SUV停在不远处。
"分开走。"杨锐分配钥匙，"秦锋、秦雨、苏医生一辆车；林晓、林玥和我一辆。目的地是滨海市的'灯塔'安全屋。"
秦锋检查了车辆状况和油箱："路线？"
"GPS已预设，但别完全依赖它。"杨锐递给他一部加密手机，"每隔一小时我会发确认码，如果三次没收到，就意味着我这组出事了。"
众人正准备上车，林玥突然僵住，她的目睛闪烁着急促的红光："等等！有信号追踪！"她猛地转向秦雨，"你身上有电子设备吗？"
秦雨茫然摇头："只有...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蓝鸟夜总会里捡到的蓝色羽毛挂饰。
林玥一把夺过挂饰，目镜射出激光将其切开——微型追踪芯片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妈的！"杨锐咒骂一声，"他们一直知道我们的位置！"
秦锋当机立断："改变计划。林玥，你能屏蔽这个信号多久？"
"最多十分钟。"林玥迅速拆开自己的电子目镜，扯出几根导线连接到芯片上，"我在尝试反向干扰，但议会的技术人员不是吃素的。"
"足够了。"秦锋转向杨锐，"按原计划你们先走，用这个芯片引开他们。我们走陆路，绕道去滨海市。"
"太危险了。"杨锐反对，"没有支援——"
"正因为危险，才不能连累你们。"秦锋已经打开车门，"苏医生，我需要你一路上监测我和小雨的体征。林玥，有什么办法能暂时抑制我体内的病毒？"
林玥从腰间小包取出一个金属管："实验性抑制剂，副作用很大。"
"总比变成议会傀儡强。"秦锋接过金属管，毫不犹豫地注射进脖子。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单膝跪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苏沐晴立刻扶住他，手指搭在他颈动脉上："心跳过速！血压飙升！"
"正常反应。"林玥冷静地说，"三十秒后会稳定。"
果然，半分钟后秦锋的呼吸逐渐平稳，但脸色依然惨白。他站起身，眼神异常清明："感觉...清晰多了。"
"那只是暂时的。"林玥警告，"病毒在适应，下次需要更大剂量才能抑制，而你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了。"
秦锋点头表示明白，催促大家上车。两辆车分道扬镳，杨锐一组带着追踪芯片驶向高速公路，秦锋则选择偏僻的乡村小路。
车内，秦雨蜷缩在后座，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被抓..."
"不是你的错。"秦锋从后视镜看着妹妹，声音异常柔和，"这些疯子早就盯上我们了。那个挂饰只是他们众多计划中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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