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真站在录音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手里紧握着硬盘。
这个小小的存储设备里装着她人生中第一次完整的编曲尝试——那个Mirae要求的四小节循环作业。
她知道这作品肯定不怎么样，但也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直白的评价。
"；一坨答辩。"；
Mirae的声音冷静而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她甚至没有多看那个音频波形一眼，只是点击播放，听了不到三十秒就按下了停止键。
她看了李允真一眼，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
"；哪里都不好。"；Mirae靠在椅背上，"；和弦进行没逻辑，贝斯线与和弦不匹配，鼓点混乱得像是被鸡啄出来的。最烂的是，这三个元素之间完全没有联系，又尴尬又局促。"；
李允真低着头，默默接受着这番批评，心里还不断安慰自己，还好还好，至少是有机物（答辩），不是无机物（垃圾）。
"；但是，"；Mirae的语气稍微缓和，"；至少你完成了任务。这是开始，编曲没人一开始就能做得完美，重要的是你能从错误中学习什么。"；
晚饭后的录音室安静得只有计算机风扇的嗡嗡声。
"；键盘和弦的手型到底怎么放才对？"；
李允真坐在MIDI键盘前，对着Mirae之前教的指法皱着眉头。
她的手指生硬地在琴键上移动，总是找不到舒适的位置。
"；C大调...根音是C，然后E，然后G..."；她喃喃自语，努力回忆Mirae的示范，"；拇指在C，中指在E，小指在G...不对，好像是无名指在G..."；
她尝试着按下这几个音，声音生硬而不协调。
"；不对，啊沃日你的马..."；
李允真放下想砸键盘的手，深吸一口气，决定从最基础的开始练习。
她在网上搜索了一些钢琴指法的基础教程，开始一个音一个音地练习。
"；C...D...E...F...G...A...B..."；她的手指在琴键上笨拙地移动，像个刚学走路的孩子。
渐渐地，她的动作变得流畅了一些。
但当她尝试弹奏完整的和弦时，仍然会手忙脚乱。
"；看起来弄简单的事情，好吉儿难哦..."；她嘟囔着，感到一丝挫败。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她重复着C-G-Am-F这个和弦进行，直到手指终于能够相对流畅地在这些和弦之间转换。
李允真独自坐在工作台前，盯着Cubase软件的界面，反复听着Mirae示范的那些基本和弦进行。
"；1-5-6-4...C-G-Am-F..."；她小声念叨着，手指在MIDI键盘上尝试着按下这些和弦。
音符跳跃在屏幕上，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为什么Mirae弹出来的和弦那么饱满，而我的听起来这么怪？"；她挠了挠头，开始尝试不同的和弦排列方式。
第一个小时过去了，李允真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不断地录制、删除、再录制，试图找到一个满意的和弦进行。
"；这样呢？"；她尝试着把C和弦的音符分散开，形成一个简单的琶音。
效果好了一些，但还是缺少灵魂。
几个小时过去，李允真的背开始有点僵。
她直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午夜。
但她毫无睡意，只想继续研究那些和弦的排列。
她又坐回电脑前，继续硬来。
Mirae的那句依托答辩，有点刺激到她了。
她想真正的学编曲，所以她的第一次作业是自己写的，并没有直接照搬她脑子里那些歌曲的旋律。
李允真再次坐到电脑前，她不急着添加复杂的元素，而是专注于找到一个自然流畅的和弦进行。
按照流行音乐的常用模式，她尝试了G-D-Em-C的组合，发现这确实比她之前拼凑的和弦听起来自然多了。
"；嗦嘎..."；李允真自言自语，"；公式化的去写，比自己去凑要强得多，就像语言有自己的语法和结构。"；
"；接下来是贝斯的音轨."；
录音室里，李允真面对着电脑屏幕。
她已经连续几个小时没有离开这个位置，脸上的油光在屏幕蓝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显。
"；贝斯应该跟着和弦的根音走...底鼓强调1、3拍...军鼓在2、4拍..."；她小声念叨着Mirae教过的规则，手指在软件界面上滑动。
这是她第N次尝试重做那个答辩作业，这一次，她决心把每个元素都做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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