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癌。
手术切除了部分舌头，还损伤了舌下神经。
从此，她再也无法正常说话，更别提唱歌了。
她的妈妈刚刚出去打水，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看着窗外的夜空，姜雅琳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像这夜空一样，黯淡无光。
桌上的玻璃水杯映着她的脸——那张曾经充满希望的脸，现在只剩下绝望。
她伸手拿起水杯，看着透明的玻璃。
...打碎它...
锋利的碎片...
死亡很可怕，但活着更可怕。
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唱歌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妈妈为了她的医药费，已经累垮了。
如果她死了，妈妈就解脱了...
想到这里，她用力把水杯砸在床沿上。
"啪！"
玻璃碎了一地，她颤抖着捡起一片最大的。
锋利的边缘闪着寒光。
她把碎片对准自己的喉咙。
就在这时——
"叮铃铃——"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玻璃片掉在了床上。
看着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最后一个告别的机会？
"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您好，我是(G)I-DLE的李允真，现在正在做一个电台节目，不知道能不能和您聊几分钟？我不是坏人，您可以说话吗？"
可以说话吗...
这五个字像针一样刺进姜雅琳的心。
可以说话吗？
她当然不可以！
她再也不能说话了！
愤怒、委屈、绝望，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她用力把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水壶、药瓶、纸巾盒...
"砰砰砰！"
然后是歇斯底里的哭声。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她？
手机被扫到地上，但还亮着，还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这...发生什么事了？"
"你好，你还在吗？"
病房门被推开，妈妈端着水壶冲了进来。
看到满地狼藉和哭得快要哭到窒息的女儿，她慌了。
"雅琳！雅琳你怎么了？"
她放下水壶，一把抱住女儿。
然后她看到了床上的玻璃碎片，瞬间明白了什么。
"不要啊雅琳，不要这样..."
母女俩抱在一起痛哭。
这时，她注意到了地上还亮着的手机。
拿起来一看，通话还在继续。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边哭一边道歉，"我女儿她...她..."
她走到走廊上，声音哽咽："对不起，我女儿她生病了，刚做完手术，情绪不太稳定..."
"阿姨别着急，"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温柔，"发生什么事了？"
也许是太需要一个倾诉的出口，也许是对方的声音太温暖，姜妈妈哭着说出了一切。
"我女儿叫雅琳，今年18岁，刚考上音乐学院..."
"她从小就爱唱歌，嗓子特别好，老师都说她是天生的歌手..."
"可是...可是上个月查出来得了舌癌..."
"手术切掉了一部分舌头，还伤到了神经..."
"她现在...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了..."
说到这里，姜妈妈再也控制不住，蹲在走廊上号啕大哭。
"都怪我没用，如果我有钱，能去更好的医院，说不定..."
"她最近还有了轻生的念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姨，"李允真的声音依然平静，"您先别哭，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不不不，"姜妈妈连忙说，"已经打扰您了，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的，阿姨，我想问一下，您那里是有电视的对吗？"
"有的。"
"能不能麻烦您把电视调到MBC电台？就是《Idol Radio》这个节目。"
虽然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但姜妈妈还是照做了。
她回到病房，女儿已经稍微平静了一些，正呆呆地看着窗外。
"雅琳，"她轻声说，"妈妈把电视调个台好吗？"
姜雅琳没有反应，像是没听到。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演播室的画面。
六个女孩坐在沙发上，其中一个正戴着耳机。
......
演播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刚才姜妈妈的哭诉，所有人都听到了。
"允真啊..."美延担心地看着她。
李允真想了想，她看向镜头，也许此刻病房里的女孩正在看着她。
"妹妹，我知道你在听，我不想说那些要坚强、要加油的废话，因为我知道，这些话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我知道也许你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去对抗绝望，却仍无法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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