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允真注意到她停了下来,走过来查看。
"坏掉了。"朴智妍指着卡住的经筒。
这时,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喇嘛慢慢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脸上的皱纹像高原的沟壑,但眼神却异常清澈。
老喇嘛看了看卡住的经筒,露出了然的表情。
他从腰间的羊皮袋里舀出一勺淡黄色的酥油,苍老的手指蘸着油脂,仔细地涂抹在转轴与筒身的缝隙处。
酥油慢慢渗入,老喇嘛又轻轻转动了几下。
"咯吱"声明显变轻了,虽然还有些涩,但已经能转动了。
朴智妍忍不住问道:"它已经坏成这样了,为什么不换个新的?"
老喇嘛听不懂韩语,但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指了指经筒上被磨得发亮的部分,又指了指那道深深的凹痕,说了一长串。
"这个经筒已经转了六十多年了,最开始是我师父在转,后来是我,现在是所有来这里的人。"
"你看这些磨损的痕迹,"老喇嘛的手指轻抚过凹痕,"这是被信仰磨亮的,转经筒的价值,不在'完好',在'能转'。"
他又指了指刚才涂抹酥油的地方:"转得越久,痕越深,这是不可避免的,但只要加点油,它就能继续转下去。"
翻译官李允真一边转达老喇嘛的意思,她突然觉得好像可以自由发挥一下。
于是开始瞎G8补充:"人的心也一样,伤疤消不掉,但可以给它抹点酥油,别让它磨得生疼。"
"你看这个经筒,"李允真指着它,"受伤了不代表彻底坏了,就像人的心,受过伤不代表不能继续爱。"
智妍狐疑的看着她:"怎么还扯到爱了?"
"我也不知道啊...老头是这么说的。"
老喇嘛看着两个年轻女孩,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慈祥地笑了笑离开了。
不过这番话确实也让智妍联想到了自己,她想起自己每次难过时,好像都是在自己往伤口上撒盐。
原来她从未给过内心一点润滑,只有无休止的自我攻击。
就像在生锈的齿轮上撒沙子,让它彻底卡死。
四人继续向前走,素媛和裴有容走在前面,朴智妍落在后面,若有所思。
走到长廊中段,墙上出现了一幅巨大的壁画。
画面上,一个修行者闭目打坐,周围环绕着各种妖魔鬼怪。
其中一个魔鬼化作美丽女子的模样,正在诱惑修行者。
"这是米拉日巴尊者降伏魔障的故事。"丹增开始介绍。"他没有选择打败魔鬼,而是不再被它们困扰。"
"心不动,魔自灭。最终那些魔鬼都变成了莲花。"
李允真又开始了:
"这幅画讲的是一个关于背叛的故事。"她对智妍说,"你看这个女人,她其实是尊者最爱的人。"
朴智妍一愣:"最爱的人?"
"对,"李允真煞有介事地说,"传说尊者年轻时有个恋人,后来恋人背叛了他,投靠了他的仇敌。尊者痛苦万分,上山修行。"
"多年后,魔王知道了这件事,就让那个女人的幻象来扰乱他的修行。"
李允真指着画中的细节:"你看,女人手里拿着的,是他们定情的信物。"
朴智妍仔细看去,女人手中确实握着什么东西,在画中呈现为一朵花的形状。
"尊者看到她时,心中涌起了各种情绪——爱、恨、悔、怨..."李允真的声音变得低沉,"但他没有睁开眼睛。"
"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那已经不是真正的她了。"李允真说,"执着于幻象,只会让自己困在过去。"
"所以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不是原谅她,而是原谅自己曾经爱过。"
朴智妍盯着壁画,修行者的表情确实不是愤怒,而是一种...释然?
"最后呢?"她轻声问。
"最后,"李允真看着壁画最上方,"当他真正放下时,幻象自行消散。而在那个位置,开出了一朵真正的莲花。"
"那不是她变的,是他心里开出来的——对自己的宽恕。"
朴智妍沉默了很久。
素媛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裴有容倒是听出了端倪,但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
"施主,你们说的是哪里话?"丹增问道。
"韩国话。"
"韩语这么啰嗦吗...我看你好像每一句都要翻译很久。"
"咳咳...外国女人的事少打听。"
"阿弥陀佛。"
继续转经,第八百个经筒时,智妍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开始注意每一个经筒的细节。
有的经筒上的刻字已经被磨平了,只剩下模糊的痕迹。
有的铜皮凹陷进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
有的转轴歪斜,转起来一高一低。
但它们都在转,都在发出叮铃的声音。
原来,每个经筒都带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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