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还在对着装置喃喃自语:“理论上不可能……齿面接触应力会超标……”
“理论是死的,机器是活的。”刘首长打断他,目光落在叶辰满是油污的手上。那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指甲缝里嵌着黑油,虎口处还有道新划的伤口,却能把齿轮打磨得比仪器还精准。“小叶同志,你这手,是摸透了机器的脾气啊。”
叶辰的脸有点红,刚要说话,却见刘首长突然对着装置敬了个礼。老人的动作不算标准,脊背也有些佝偻,可那瞬间,车间里的油污、铁屑仿佛都退去了,只剩下那套转动的齿轮和老人眼中的郑重。
“刘首长,您这是……”王厂长惊得说不出话。
“为这双手,也为这股子劲。”刘首长放下手,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当年我们造第一台万吨水压机,缺钢材就拆了家里的铁锅,没图纸就对着外国杂志的照片描,靠的就是这点‘试’的勇气。”他转向专家,“记下这组转速比,回去好好算算,为什么不同型号的齿轮能一起转——有时候,实践比理论先走一步。”
离开车间时,刘首长执意要带走那个记满数字的本子。“这比任何报告都珍贵。”他拍着叶辰的肩膀,“别觉得自己是瞎琢磨,真正的发明,都是从废料堆里长出来的,带着土腥味,却扎得深。”
汽车驶远时,叶辰还站在废料堆旁,手里捏着那个被刘首长碰过的齿轮。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身后的镗床、废料堆融在一起,像幅笨拙却执拗的画。
王厂长凑过来,声音还在发颤:“刘首长说,要把你这装置调到军工车间去,还要给你请功!”
叶辰没说话,只是把齿轮放回废料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就像刘首长说的,机器是活的,得跟着它的性子往前走。说不定明天,这堆废料里又能冒出个新想法,又能让某个老机器,唱出支更响亮的调子。
风掠过车间的铁皮屋顶,带着齿轮转动的“沙沙”声,像在数着那些藏在铁屑里的奇迹。而那套震惊了刘首长的装置,还在不知疲倦地转着,用三套不匹配的齿轮,转着转着,就转出了属于自己的,谁也想不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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