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软下来的语气，听起来倒多了几分疑惑和不可置信。
顾泊衍绷紧的后背微微放松，他眼眸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再次回答，“是啊，真的很喜欢你。”
不知是男人的嗓音太过低沉深情，还是他的眼神太过具有侵略性。
温宁白皙的面颊染上一层薄粉，微微别开了眼神说道，“这样啊。”
顾泊衍看着她这个样子。
比起那三个月的备考时间里，一副万事不萦于心，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认真拼命样子。
也不像在面对周家和疗养院时，整个人冰冷防备到极致的样子。
反而有些软糯，还有些迷糊，很可爱。
顾泊衍向前走近了一步，低声询问，“那知道我对你心怀不轨之后，讨厌我了吗？”
听到顾泊衍的这个用词。
温宁有些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喜欢一个人不是心怀不轨。”
“抱歉，我用词不当。”顾泊衍心情更好了些，唇角弧度都更大了，“我重新问，知道我喜欢你之后，讨厌我了吗？”
温宁轻轻摇了摇头，“不讨厌。”
顾泊衍又向前走近了一步，现在两个人仅仅是隔着一条门缝，距离被无限拉近，甚至彼此的呼吸都要勾缠在一起。
“那如果我借着喜欢你的名义，对你做一些坏事呢？”
“你不会。”
这三个字，温宁说的斩钉截铁。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顾泊衍说道。
“顾老师，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不会做出任何违背我意愿的事。”
再一次从温宁口中听到顾老师这个称呼，顾泊衍的眼神晦暗。
“而且，我这次之所以问你，就是想确定一下这件事，顾老师我......”
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泊衍打断了。
“嗯，你只需要确定就好，剩下的什么都别说。”
“宁宁，我喜欢你的坚韧，你的勇敢，你的美貌，以及你的温柔，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一个太过美好的女孩子，不自觉被你吸引。”
“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喜欢对你来说是负担，别急着拒绝我，也别急着接受我。”
“你说过，你很害怕开展一段亲密关系，不觉得自己会爱上别人，你害怕即使接受了我，也无法给予我同样的感情，会觉得对不起我。”
“我之前说想和你做朋友是认真的，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太短，在一起经历的事情还不够多，我本来没想那么快和你表白。可你既然问了，我自不会否认。”
顾泊衍这番话进退有度，完全站在温宁的角度来说的，不想给她施加压力。
温宁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你都知道。”
顾泊衍嗯了声，“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温宁低下头，“我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
顾泊衍低头，黑眸认真的看着温宁，醇厚磁性的嗓音满含温柔。
“宁宁，你就是太善良了。”
因为善良，所以才会为不能给予对方同等的爱而感到愧疚。
“宁宁，我喜欢你这件事，是我擅自主张动了心，但并不强求你对我的动心负责。”
“一辈子做不到也没关系，宁宁，爱情本来就不是对等的，并不是，我爱你一分，你就必须还回来一分，这样算计的清清楚楚的感情，本来就不是爱情。”
“那什么是爱情？”温宁有些单纯的询问。
顾泊衍低声笑道，“或许，爱情就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温宁眼睛不由得睁大，这是什么解释。
顾泊衍又道，“单纯的想和你在一起，看书，画画，甚至是看电视剧，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开心惬意。”
温宁不禁低下眼眸，她也很喜欢和顾泊衍在一起，但之前她都觉得是一种依赖。
说到这儿，顾泊衍又主动提起。
“对了，你之前好像也喜欢过绪风，你喜欢跟他在一起吗？”
如果按顾泊衍的这个说法，那她好像并不喜欢沈绪风。
三年前，她追逐沈绪风，对他好，为他付出，更多的是因为他是娃娃亲对象，是以后的结婚对象！
但和他待在一起，温宁并不是感到开心快乐，反而很压抑，因为沈绪风总是心情不好，她有点害怕做了什么会惹恼他。
温宁乖乖摇了摇头。
顾泊衍唇角微不可察的向上翘起，而后又问道，“那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温宁下意识点了点头，点完才意识到这番话好像并不适合现在这个场景。
顾泊衍却没顺势说其他的，而是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温宁也道，“你也早点睡。”
随着咔嚓一声房门关上。
温宁有些茫然的在原地站了会儿，她总觉得和顾泊衍之间话还没有说清楚，但顾泊衍却突然不说了。
这让她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带着这种疑问，温宁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顾泊衍只来得及跟温宁说两句话，就带着秘书助理等人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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