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台阶蜿蜒而上，赵高拽着垮着脸、活力尽失的兔兔一点点挪着步子。
少女的背包和云台都被身后的夏眠拿着。
玩了两天，上天下海无所不能，妖魔鬼怪诸邪辟易的活力少女，终于被另外两人抓住了弱点——体力不行。
“这台阶绝对有问题！”
兔兔扶着酸痛的膝盖，抬头望向看不到尽头的青石台阶：“正常台阶哪有这么高的？”
赵高把矿泉水拧开递过去：“吕洞宾渡海的地方，总要给凡人留点考验。”
见少女轻叹着伸出脚慢慢转动脚踝，他掏出湿巾蹲下身，仔细擦拭她脚踝上沾着的泥土。
“呦，还挺贴心。”夏眠的揶揄声伴着矿泉水瓶拧开的声响传来。
“你懂什么？”赵高冲她挤了挤眼睛，“咱这叫注意食品卫生~~”
“噗——”
女教练刚喝进嘴的水直接喷了出来，呛得直拍胸口。
他正要调侃，忽听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笑声。
“哈哈，再干净也别直接吃，先小口......”
不远处刚爬上来的中年人听见动静，正想开口指点这几个一看就不常爬山的年轻人，却在踏上平台时突然僵住——那个青年正捧着少女莹白的小脚望着他发呆。
夏眠直接笑瘫在石椅上，赵高也是罕见的红了脸，赶紧放下兔脚。
这大叔怎么跟游戏里随机刷新的NPC似的，什么场面都敢接话？
还先小口......
粥吧的美食家？
“咳......”中年人腮帮子抖了抖，战术性清了清嗓子坐在对面的石椅上，“现在的年轻人......倒是不忌口......”
............
“大叔见笑了，我们闹着玩呢。”赵高挠了挠头，感觉有点尴尬：“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嗯，过来散散心。”中年人拧开保温杯盖，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看你们像是学生？”
“我是渤大大四的。”赵高指了指两个姑娘，“陪她们来玩。”
他吹着枸杞茶，杯盖在石桌边缘轻磕：“应届生？那不是马上就要步入社会了？毕业去向定了吗？”
“嗯，定了，毕业之后去盛天。”
“那还不错！”中年人眼睛一亮，微微点头，“现在就业形势严峻，很多孩子毕业就失业，你这算抢跑成功了。”
兔兔听他这么说，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哥可不是抢跑，是直接冲线啦！他自己有公司的！”
中年人愣了下，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穿运动装的青年：“还没毕业就创业了？”
赵高揉乱少女的刘海，摇头轻笑：“别听她咋呼，小打小闹而已。”
中年人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感觉眼前这青年既没有年轻创业者的张扬，也不似普通学生的青涩，反倒有些低调内敛......
“小兄弟怎么称呼？”
“赵高。”
“嗯？高大的高？”
见他点头，中年人目光扫过两个姑娘，突然摇头笑出声：“你这名字......”
他身旁的眼镜青年掏出手机划拉几下，神色微妙地把屏幕转过去。
中年人扫了眼手机，状似随意地转着保温杯：“小赵公司在盛天？什么行业？”
“传媒，做娱乐直播的。”
“做直播的年轻人到处都是，开传媒公司的可不多见啊。”他语气突然变得耐人寻味，“怎么选这一行了呢？”
赵高眨眨眼。
不知道为什么，这大叔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既视感，也说不上让人不舒服，就是有点像见老师、见家长的感觉。
有种莫名的气场......
“现在盛天MCN机构还不多，发展空间比较好。”
“听说这行乱象不少？”
“菜刀能切菜也能砍人。”
赵高扶着膝盖起身，伸手指向远处：“您看这吕祖亭，当年八仙渡海的传说，现在不也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流量密码'？”
一直沉默的眼镜青年嗤笑一声：“娱乐直播和文旅局的项目能比吗，你那不就是擦边直播？”
“小刘！”中年人轻声喝止，转向赵高的目光却带着探究。
“偏见就像一座大山，不过......”
赵高眉头微皱：“你觉得娱乐直播都是擦边，倒让我好奇你平时刷的都是些什么......”
“咳。”中年人好笑地瞥了眼涨红脸的小刘，用杯盖叩了叩保温杯，“小赵不如说说你们公司的规划，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算了算了，很枯燥的，没什么意思。”
中年人轻笑着抿了口茶，小刘适时挑眉：“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真就是搞擦边的？”
赵高腮帮子抖了抖。
老子要是知道出来玩也有打脸环节，早特么让林小悠给我写100页PPT了！
“行吧，那我简单说下。”
他低头微微思索，老教授的指导和林小悠的汇报在脑海翻涌，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石桌边沿：“不同赛道发展路径不同，我就简单说说团播板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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