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那么简单...”
林封从鬼域内走出，一路来到了爆炸的边缘。
在迅速回忆完刚刚发生的一切后，他将心头的杂念迅速抛在了脑后，远离了这片区域。
没有击杀提示。
C3也没能从附近的讯号之中捕捉到对方离开的轨迹。
很正常。
那么...测试完基因锁带来的掌控，也该试试他真正的东西了，如何开启心灵之光！
这才是三阶和四阶之后真正需要关注的事物，也是需要他依靠自身才能够开启的关键！
要开启心灵之光，就要先试着去接触心魔。
心魔，人类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四阶基因锁开启之后的狂暴意识。
恐惧是可以随着认知和力量而改变，但狂暴意识...按照工坊区提供的研究说明，人的大脑能够产生意识，那么当人类的躯体开始进化之后，体内的器官和微生物群又何尝不会产生一种进化意识，何况是四阶开启后进一步开放的大脑区域。
他们会比他的意志更具备进攻性，特别是他们本身就记录着他的记忆。
这就是狂暴意识开始。
如今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身体内微末的意识跳动，这些充斥着本能的狂暴意识还不足以影响他，甚至会被他的意志转变，所以他最重注意的反而是另外一点，自我认识。
就从目前而讲，他们已经和“人类”这两个字没有了什么联系，噩梦空间的强化早已不约束于某个框架，他们完全是由自我掌控的个体。
特别是基因锁能够对自己进行无限制改造，他的生命层次早已超脱，只是真实的体现上并没有达到一个足够的高度。
这种潜在的高度，会让自我认知发生一种无形的变化，就像是沐化后的说明，他们不再具备任何人类的残留，包括思想上。
在林封想来，这就是狂暴意识外的潜在心魔诱因，他足以不遵从任何的伦理道德，即使毁灭世界也不存在任何压力，人类在这样的力量面前根本算不上生命。
就像是水熊虫和鲸鱼的差距，就像是一个被锁在盒子里的人和能够感受大自然的人的差距。
亦如屠宰场上的流水线，低纬度生命的死亡，就是一具具挂在无法逃离的钩子上的人类尸体，无论出身富贵还是贫寒，都注定了在钩子上死去。
这就是他的过去。
他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舍弃、蔑视这些犄角旮旯的废料情感，然后清除他们，重新认知自我。
当然他也有其他的方法，他也可以借助四阶开启后的全能大脑重新整理这些记忆，梳理自己的情感，一步步稳扎稳打的过渡心魔。
等这些结束，便是最重要的一步，重新确定自我。
一个全能大脑，就说明了全能的感知，说明他在成为了一个完美的“人性机械”，能够放大所有人的人类感知，和所有的人类情感共鸣。
在他的记忆中，对他所有做过的事情，产生更多情感。
一个人记忆力的增长都会让他发现以前没留意的细节，何况是感知上的全面提升。
这很可能让他成为另一个人，从一个冷漠的人变成感性的人。
亦或者...从一个感性的人成为冰冷的、纯粹的智慧生命体。
“所以，我现在是什么...”
林封开启着四阶基因锁走向了一片星光之下，踏着一地碎石走上了一处光秃秃的山石，看向了远处的海岸和灯光璀璨的城市。
他的大脑在疯狂运转，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脑中以千百倍的速度流转。
完美的共情不只是接收，也可以是关闭，就算是一千万人死在他面前，他现在都能从大脑层次上做到无感。
“或者...人到底是什么，大脑只是身体想要更好的活下去而诞生的一个高级机制，没有大脑也能活下去的生物也有很多...”
“人类和动物没有区别，但是人这个字代表的并不只是动物...不只是灵长目人科人属。”
“人这个词代表了智慧和思考，代表了人可以自主控制本能，不再受限于身体天性的操控，拥有了完全以智慧和自我去思考的角度。”
“这是生命超脱天性的表现...”
“那么...我是人，我还是我，即使我做到了超越，我依旧是人，依旧是我。”
“如果大脑的增强就改变了我，那么我便如同附庸，他们才是本体，未来任何一次感官的强化都等于让我依附于另一种不同的想法...”
“他们的加强只是帮助我的思考，我的意志才是真正的核心。”
“我应该更多的追寻心灵的渴望。”
“我的心灵到底想要什么？”
“你手中有道，你心中可有法？”马灵官的询问再次出现在了他的心头，刻在他心底的疑惑马上就浮现在了眼前。
“排除所有外在的事物，让一个人安身立命、人格独立的法，不是物质的充填，不是无敌的力量，也不是富可敌国的钱财，一个人心中如果有信念，便足以支撑起一棵参天大树，让他敢于面对所有的困难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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