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东北易帜：青天白日升
黎明前的暗涌
1928 年 12 月 29 日凌晨，奉天城防司令部内一片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和外面细雪飘落的轻微声响交织在一起。王越静静地站在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前，专注地凝视着上面那蜿蜒曲折、标识清晰的防线，他的指尖轻轻滑过从鸭绿江一直延伸至关山的漫长边境线，仿佛能够感受到这条防线背后所承载的千钧重担。
此时，窗外正飘洒着细密的雪花，如同银白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吹得那面高悬在司令部门外的青天白日旗猎猎作响。旗帜的一角不时扫过窗户玻璃，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这细微的响声在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竟宛如无数冤死灵魂的低声絮语，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少帅！”随着一声呼喊，只见张作相风风火火地冲进了会议室。他满脸焦急之色，原本梳理整齐的胡须此刻因为匆忙赶路而沾上了不少冰碴，看上去颇为狼狈。还未等站稳脚跟，他便气喘吁吁地报告道：“不好了，杨宇霆的旧部在北大营发生哗变啦！”
听闻此言，王越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惊慌失措之态。他依旧背对着门口，镇定自若地说道：“立刻命令卫队换上北伐军的制服，同时将仓库里存放的汉阳造步枪全部发放给工人纠察队。动作要快！”说罢，他猛地转过身来，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直直地盯着张作相，继续吩咐道：“另外，马上派人去告知南京方面派来的特使，就说我们同意提前易帜，但前提条件是必须先看到二十万银元的军饷足额到账！一分都不能少！”
然而，就在王越下达完一系列指令之后，突然间，整个房间的电灯毫无征兆地熄灭了。刹那间，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王越反应极快，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他迅速拔出腰间配枪，并熟练地上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紧接着，只听得黑暗中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之声，几道黑影借着夜色掩护，如鬼魅般从二楼的窗口飞身而入。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武士刀，朝着王越猛扑过来，凌厉的刀锋直劈向他的面门！
血色谈判桌
奉天日本领事馆内，一个巨大的炭火盆熊熊燃烧着，散发着炽热的气息。火焰跳跃间，整个房间被映照得通红一片。
林久治郎领事面带微笑，缓缓地将一只精致的茶碗推向对面坐着的王越。那只茶碗的底部，竟然压着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仔细一看，照片上赫然呈现出张作霖所乘坐的专列残骸，而且车身被炸成了两段，惨不忍睹。
“少帅啊，难道您真想步令尊的后尘吗？” 林久治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和嘲讽。
然而，王越却面不改色，他稳稳地端起面前的茶碗。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喝下这杯茶时，只见他手臂一挥，猛地将滚烫的热茶全部泼向了旁边的墙壁。刹那间，热气腾腾弥漫开来，而在那蒸腾的水汽之中，竟隐隐约约地显现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反光点。
原来，这里居然隐藏着一台窃听器！
“领事先生，”王越冷冷地开口说道，他使用的竟是一口流利的日语，“贵国关东军在南满铁路偷偷运输的那三十车皮军火，想必此时应该已经抵达锦州了吧？”
听到这句话，林久治郎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原本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越又从怀中甩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文件的每一页上，都醒目地盖着代表“绝密”的红色印章。
“请转告河本大作将军，”王越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扣上自己头上的军帽，目光如炬地盯着林久治郎，“如果明天日出之前，你们的军队还不从那里撤离，那么这份文件将会直接送到国联调查团的手中！后果如何，相信不用我多说了吧。”说完这番话，王越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脸惊愕的林久治郎呆坐在原地。
冰河誓言
在广袤无垠的浑河冰面上，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仿佛要撕裂这片寒冷的天地。然而，五万东北军却如钢铁长城一般屹立在此，他们整齐划一地列成一个个方阵，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
只见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蹄踏在坚硬的冰面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马上之人正是王越，他身着戎装，英姿飒爽，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毅和果敢。随着骏马一路狂奔，王越迅速地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方阵，最终来到了军旗之前。
说时迟那时快，王越猛地一拉缰绳，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嘶鸣声响彻云霄。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长刀，手起刀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根高耸入云的旗杆瞬间被斩断。伴随着一阵惊呼，原本飘扬在空中的黄龙旗也随之轰然坠落，重重地砸在了冰面上。
“兄弟们！”王越高举手中长刀，指向天空，大声怒吼道，“从今天起，东北军将不再是那些军阀的私人军队！我们要成为一支保家卫国、扞卫民族尊严的铁血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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