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见沾着桂花瓣的玄铁令，战神调兵的信物此刻却系着红绳，在功德金光照耀下流转着温柔的光晕。
"白帝说..."战神指尖拂过她发间将坠的凤钗，突然改口："城西米行的陈掌柜，用你教的复式记账法发现了粮价猫腻。"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木轮轧过青石的声响。
蓝容转身时，正看见十八架镶着琉璃轮的推车驶入广场，每辆车都满载着自动翻页的功德簿。
吟哕发明的"因果算盘"悬浮在车顶，珠玑碰撞间便将善款流向映在云端。
"这是用瑶池桃胶和凡间磁石炼的。"小龙崽跳上最大那辆推车，肉乎乎的手掌按在翡翠秤杆上，"善人投一钱银子，秤砣就显出他前世今生的功德数..."他突然噤声，因为秤盘上落下的铜钱突然化作金蝶，绕着蓝容的鲛绡裙摆翩飞。
暮色渐浓时，白涵忽然揽住蓝容的腰。
战神战甲不知何时化作月白长衫，他足尖轻点，带着她落在慈济堂新筑的琉璃顶上。
下方万千百姓举着凤凰灯齐声高歌，每一盏灯芯都跳动着文曲星辉。
"你听。"白涵的呼吸扫过她耳畔，"那些曾被噬运砂所伤之人..."夜风送来老妇人穿针引线的轻响，盲眼绣娘正用金红线将慈济堂图样绣在锦缎上，针脚间流淌着山河脉络。
蓝容腕间玉镯突然发烫，映出白涵后背尚未消散的鞭痕——那是强行介入凡人命数受的天道反噬。
她刚要开口，唇间忽然被喂进颗桂花糖，战神袖口残留着司禄殿桃木燃烧的焦香。
庆典最酣时，三十六郡水车虚影在空中拼成凤凰图腾。
吟哕站在龙形风筝上撒下金粉，落地即成写着"慈济"二字的青砖。
蓝容笑着要去接百姓抛来的锦帕，突然发现每方帕角都绣着凤翎暗纹。
子夜打更声响起时，白涵握着她的手指向银河。
文曲星周围不知何时多了圈金红光晕，细看竟是无数微小算珠组成的星环。
蓝容正要说什么，怀里的明珠突然剧烈颤动，映出她房中账册上某行朱砂批注正在诡异地晕开。
"娘亲！"吟哕举着破碎的玉砚台跑来，砚中墨汁竟凝结成冰裂纹状，"今早核对过的善款数目..."小龙崽的银发间沾着墨点，"子时突然多了笔来路不明的香火钱。"
蓝容抚过账册上晕染的朱砂，忽然嗅到司禄殿桃木灰的气味。
她转头望向白涵时，发现战神正在擦拭玄铁令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而银河里的文曲星环，不知何时缺了一枚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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