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无数千山云海楼弟子的殷切期盼，江鹿聆——
已经被挡在了第十六关的终点前小半个月了。
“灵露，你说，这会不会不是真的出口，就像在第十四关，你说的那什么，薛定啊的猫啊山啊一样。”姚清音一边在那扇高大的门中来回穿梭，一边和江鹿聆碎碎念，“这是，其实不是真正的终点。”
虽然此时只有她们两个人，但姚清音也没有改变自己叫法。
一是叫顺口了，二嘛！
“灵露”这两个字，还挺好听的。
姚清音的声音传来，盘坐在地的江鹿聆缓缓抬起眼皮，她的脸上似笑非笑：“那是薛定谔的猫。”
“啊！”姚清音娇憨的拍了拍脑门，“对对对，薛定谔的猫，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和十四关一样，去找另一个终点呢？”
“不。”江鹿聆摇头，“不一样的。”
之前在第十四关，江鹿聆之所以会在最后关头选择寻找更高的山来脱困，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那处空间的古怪之处，与其说是悖论萦绕，不如说那是提前就给予的提示。
千足黑甲虫，只有在他们确定最高峰，并且对此做出一系列的闯关手段之后，才会出现。
也因此，只要那座山不再是最高峰，那些因最高峰而幻化出的千足黑甲虫，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可这里却是不同。
这第十六关，是一片虚无的空间，不管是身前身后，还是天上地下，都是白茫茫一片。
这里没有悖论，只有一望无际的空寂。
而眼前这扇门，是这里唯一的色彩。
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她给忽视了......
江鹿聆盯着眼前的门，目不转睛，而围着门绕圈圈的姚清音则忍不住碎碎念：“这样啊......哎！怪不得从我们进入第十六关之后就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原来是在这等着我们呢！”
虽说自第十四关出来，继续闯剩下的两关是她的提议，可每次遇到这种需要费脑子的事情，都会让姚清音心中烦闷。
她满手的符箓，毫无用武之处。
明明第十五关她还大杀四方呢！
姚清音停下踱步，看了眼眉头皱起的江鹿聆，又看了眼身前的大门，张开手，闭上眼，歪歪斜斜的向前倒去。
她还是歇会再说吧......
江鹿聆瞥她一眼，琉璃蝴蝶凭空出现，欲要接住姚清音栽下去的身体。
可就在这时——
“嗡！”
熟悉的阵法波动传来，姚清音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江鹿聆也同样惊疑。
“我这是，闯关成功了？”姚清音低头，看着自己逐渐虚幻的身体，满眼问号，“不是，我做什么了？我怎么就通关了......难道是，灵露？是你？”
姚清音看向江鹿聆，可江鹿聆也满眼疑惑，“我什么也没做。”
她的脑海飞速闪过刚刚姚清音所做的一切，再然后，她的心中一动，也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她一步跨出——
“嗡！”
又是一阵阵法波动传来，江鹿聆看着周身的阵法波动，忍不住摇头自嘲：“我居然，会被这么简单的障眼法困住......”
真是繁杂的困境遇的多了，最简单的事情都忘记怎么处理了。
不过这第十六关，其实也不见得有多简单。
毕竟，这里没有任何的方向指标，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规则，就连眼前这扇门所处的位置，也不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在短短几天就可以到达的地方。
若不是她的灵识强悍，破云帆的速度诡谲，只怕早就在前段时间她们就迷失在其中了。
而若不是姚清音的神来一笔，只怕她们，还要被困住许久。
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刚好。
江鹿聆勾唇，看向姚清音：“这次的闯关，多亏了你。”若不是姚清音在闭眼的瞬间心无杂念，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碰到那扇需要一定的心境才能打开的门。
她的姚清音，有一颗无比纯净的心。
姚清音本来还有些忐忑，闻言：“！！！”
她双手叉腰，嘚瑟非常：“我就知道，我超有用的！”
江鹿聆十分给面子的点头：“是的，你超棒的！”
两人欢欢喜喜的等着被传送出去，可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头顶的无尽虚空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们，从她们闯过第十四关开始，便一直存在。
“薛定谔的，猫么......”
“有趣。”
“若不是你始终都无所畏惧，眼下，你已经满足条件，可以一步登天，可惜啊，可惜......”
“万无一失的退路，又何尝，不是一块巨大的绊脚石呢......”
“还是让我来，帮会你一把吧......”
......
......
虽然江鹿聆并不知道有人盯上了自己，但无形之中，她还是打了个寒颤。
不过脊背发凉这件事，显然没有赶紧离开练武场来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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