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羽的机械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能量读数已经跌至8%。他单膝跪地，纳米护盾上裂纹密布，却仍挡在上官婉儿身前。
"婉儿姑娘，快走！"他低吼一声，机械眼锁定那道银白身影。
楚明河的战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七十二个时空的影像在他周身流转。他缓步向前，量子剑拖曳出幽蓝光尾，所过之处，青石板无声消融。
上官婉儿却站在原地未动。她盯着手中那枚青铜官印，武则天塞给她时那冰凉的触感犹在指尖。官印底部"如朕亲临"四个篆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不对..."她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太后此刻应在长生殿养病，怎会出现在感业寺？"
萧烬羽闻言一怔，机械眼迅速扫描前方。能量读数、分子构成、量子波动...所有数据在0.3秒内完成分析。
"是幻象！"他猛地转身，"楚明河用全息投影骗了我们！"
话音未落，佛堂中央的"武则天"突然扭曲变形，凤袍化作数据流消散，露出一具银白色的机械骨架。那骨架头部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量子处理器。
"聪明。"机械骨架发出楚明河的电子音，"可惜晚了。"
地面突然塌陷，数十具机械僧破土而出。它们手持等离子禅杖，电子眼锁定二人，动作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
上官婉儿后背渗出冷汗。她自幼在宫中长大，见惯尔虞我诈，却从未面对过这等非人之物。更可怕的是，她脑中那个叫沈书瑶的意识正在尖叫：「EMP冷却完毕，再来一次！」
"萧烬羽！"她下意识喊出这个名字，"佛像底座！"
萧烬羽没有半分迟疑。他军靴底弹射出高周波刃，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向主佛像。机械僧的等离子束擦着他后背掠过，将他的纳米护盾烧出一个大洞。
"轰——"
第二波电磁脉冲席卷佛堂。所有机械僧同时僵直，电子眼中蓝光闪烁不定。萧烬羽趁机一个翻滚来到上官婉儿身边，机械臂变形为脉冲炮。
"走！"他一把揽住上官婉儿的腰，跳跃靴喷出幽蓝火焰。
两人冲天而起，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感业寺的屋顶在等离子炮的轰击下化为齑粉，冲击波将二人掀飞出去。
上官婉儿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风声呼啸。萧烬羽的护盾将她紧紧包裹，但她仍能感受到那毁天灭地的能量余波。
"抓紧！"萧烬羽在她耳边大喊。
她下意识抱紧他的腰，指尖触碰到他背后一道狰狞的伤口——那不是机械，是血肉之躯。这个未来战士，竟有一半是凡人。
两人重重摔在感业寺外的松林中。上官婉儿咳嗽着撑起身子，发现萧烬羽的机械左臂已经严重损毁，电火花不断迸溅。
"你..."她刚要开口，突然瞳孔一缩。
夜空中，那艘遮天蔽日的星际战舰正在转向，主炮口重新凝聚起刺目的白光。
萧烬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机械眼急速收缩："审判者号在锁定我们...该死，能量不足，跳跃靴需要冷却！"
上官婉儿突然按住太阳穴。沈书瑶的意识在她脑海中翻涌，带来撕裂般的疼痛。一幅幅陌生画面闪过——星舰构造图、能量节点分布、武器冷却时间...
"主炮充能需要120秒..."她不受控制地说出一串数字，随即震惊地捂住嘴。
萧烬羽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书瑶？是你吗？"
上官婉儿痛苦地摇头："不...我不知道..."她用力推开萧烬羽，"别碰我！"
就在这时，一道银白身影从天而降。楚明河的战甲展开六片光翼，量子剑直指二人。
"游戏该结束了。"他的声音经过电子处理，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把沈书瑶的碎片交出来。"
萧烬羽挡在上官婉儿身前，破损的机械臂勉强举起脉冲枪："父亲，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
上官婉儿倒吸一口冷气。父亲？这个未来战士，竟是那个企图篡改历史的疯子的儿子？
楚明河的面甲缓缓打开，露出一张与萧烬羽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左眼完全被量子时钟占据，看不到一丝人性。
"为了一个女人，背叛自己的父亲？"楚明河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沈书瑶的意识已经分解，你就算收集所有碎片，她也回不来了！"
萧烬羽的枪口纹丝不动："那就让我试试。"
楚明河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上官婉儿毛骨悚然——就像猎手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这个时间点？”楚明河抬手一挥，空中便浮现出长安城的立体投影，“神龙政变，武则天退位——这可是足以改变中国历史的绝佳锚点。”
投影中，长安皇城正在发生骚乱。羽林军冲入长生殿，为首的正是宰相张柬之。
上官婉儿浑身发抖。这是正在发生的政变！楚明河竟能实时监控皇城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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