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静得可怕。上官婉儿看见女皇扶琴的手在微微发抖——这位叱咤风云的女帝，此刻竟像个等待审判的凡人。
萧烬羽单膝跪地："史载'政启开元，治宏贞观'。"他抬起机械眼，"但您最伟大的功绩，是今日守护了时间线。"
武则天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却咳出血丝。老迈的女帝望向殿外泛白的天色，轻声道："足够了。"
萧烬羽的机械臂垂落，能量彻底耗尽。他半跪在长生殿前，望着楚明河消散的量子尘埃，眼中情绪翻涌。
上官婉儿扶住他，指尖触到他肩头渗出的蓝血，轻声道："结束了？"
"不。"萧烬羽的机械眼突然闪烁红光，"他的意识逃逸了——楚明河在长安某处还有备份。"
武则天缓步走下台阶，素袍染血，白发在夜风中飞扬。她手中天机琴已断三弦，却仍泛着幽蓝电光。
"萧卿家。"女皇的声音沙哑却威严，"你既来自未来，可知今夜之后，大唐会如何？"
萧烬羽沉默片刻，道："史书记载，神龙政变后，您将退位。但——"他抬起机械眼，"历史已经变了。"
上官婉儿突然按住太阳穴。沈书瑶的意识在她脑海中震颤，传递出一段模糊画面——长安城地下，暗藏着一座庞大的机械工坊。
"太后！"她脱口而出，"楚明河在皇陵地宫留有后手！"
武则天眯起眼，苍老的手指摩挲琴弦："袁天罡当年说，朕的陵墓会葬下一个不属于人间的秘密……原来如此。"
远处传来马蹄声，羽林军正在集结。萧烬羽强撑起身，机械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陛下，请准我继续追查。"
女皇忽然笑了。她将天机琴递给上官婉儿："此物交予你保管。"又看向萧烬羽，"朕准你以'钦天监密使'身份行走大唐——但记住，你欠朕一个答案。"
"关于未来，朕要听真话。"
夜半，上官婉儿独坐宫檐。
沈书瑶的意识在她脑中轻语：『他来了。』
萧烬羽无声落在她身旁，机械眼映着月光："书瑶……还在？"
"在。"婉儿轻抚太阳穴，"她说，你的伤口需要纳米修复剂，但唐代没有原材料。"
萧烬羽苦笑："看来我们得一起想办法了。"他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长安城，"楚明河没死透，他的机械僧兵可能潜伏在各大寺庙……"
上官婉儿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沈书瑶让我画的。她说，这是'蒸汽机'原理？"
萧烬羽瞳孔骤缩："你们想在大唐搞工业革命？！"
『不。』沈书瑶借婉儿之口轻声道，『只是给你造个医疗舱。』
夜风吹起婉儿衣袂。两人一影，在月光下构成奇妙画面——半机械的未来战士，风华绝代的女官，还有那个存在于意识中的7319年星际女少校。
楚明河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远处钟楼，电子音回荡夜空：
"游戏才刚开始，我亲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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