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江铮张了张嘴，愣在原地。坏了！光想着拿令牌混进灵溪派了，可不曾考虑自己这身打扮，哪里像个仙门弟子？
“娃儿，你可有灵根？”
老人收起令牌，又问道。
只是这一问，将江铮问的一头雾水，他下意识答道：“我有灵根”
“罢了，多的老头子我也不问，你且跟我来”
说着，他向着屋子里走去，江铮跟在老人身后，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屋子只有内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不能再多了。
老人在柜子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了一个包袱，他抚摸着那个包裹，浑浊的眼睛流露出江铮所不能理解的复杂情感。
在江铮疑惑目光中，老人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件衣服！
“呵呵，老头子我年轻时候也曾在灵溪派当杂役弟子，这件衣服便是我上山时，门派发放的”
老人抓起衣服一抖，展开了一件灰色的衣袍。
在老人展开衣袍的瞬间，江铮一眼认出，这不就是灵溪派弟子穿的衣服吗？只不过这件是灰色的。
老人抚摸着衣袍，似是回忆着什么，片刻后他将衣袍递给了江铮。
“拿去吧，这是灵溪派杂役弟子的服饰，穿上他任谁都会不会怀疑你杂役弟子的身份”
“老伯，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不是灵溪派弟子，我不是有身份牌吗？”
江铮没有立马接过衣袍，而是疑惑的问道。
“哈哈，要是连你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老头子我早就死在山上了”
老人以手抚须，大笑着说道。
江铮点点头，都说人老成精，自己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老伯，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这些银两你拿上”，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出手很是大方，胡良的储物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不用了，这些东西于我已是无用，若你真有心，隔段时间下山来这里看看老头子我，
哪天我若是死在这破地方，你把我拉出去给埋了，也算是抵了这件衣服，可好？”
老人笑着问道，似是在开玩笑。
“好，我答应你！”，江铮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老人看似毫不在乎的笑言，江铮听在心中却是觉得凄凉。
“到时候还得劳烦你给老头子立一块墓碑碑，上面写‘王二’就好，字简单，不会很麻烦，我在家里排行老二”
老人将衣服递给了江铮，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你可识字？”
“我是读书人”，他接过衣服。
“读书人？读书人好……读书人好！”
王二连说了三遍，似乎很高兴。
“那您的家人呢？”，老人说他在家里排行老二，那说明是有家人的，为何会发愁没人为自己安排后事？
“家人？我在这灵溪山上做了近六十载杂役，家人早就老死了，与其回去落得个谁也不认识，不如死在山脚下的好”
他说着缓缓躺在床上，嘴里念叨着，“什么求仙问道，早知道当年当个读书人，不比求仙问道强个百倍……”
王二嘴里念叨着，浑浊的双眼望着屋顶，不再搭理江铮。
于是他识趣的退出了房子，随后又冲着里面喊道：“老伯，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房子的门突然被一阵怪风关上。
江铮拿着衣服，寻着水声来到一处小溪处，脱下衣服一头扎了进去。
“空情，方才那老伯是次品灵根？”
他上岸后，一边穿衣服一边随口问道。
“你觉得呢？”，空情反问，江铮知道，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可他就不明白，次品灵根怎么了？为什么次品灵根就一定修不出个名堂？
但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下品灵根。
穿好衣服，江铮站在小溪边，里面倒映着他一身灰袍模样，衣摆在微风下徐徐摇曳。
俨然一副仙人样子，江铮盯着小溪，觉得一切都像是梦幻一般。
“我现在也算是上了仙山了……”
说着他又掏出了杂役弟子的身份牌，咬破手指往上面滴了一滴血。
顿时，古铜色的身份牌轻轻一震，发出一抹血光，他又轻声默念自己的名字。
身份牌后浮现出了“江铮”二字。
“好神奇！”，江铮眼里露出一抹喜色，这些都是空情教给他的，之所以现在才让身份牌认主，是因为之前没想好一定要混入灵溪派。
现在车到山前，已经没了退路。本来他想着凭借自己下品灵根光明正大的拜入仙山，可转念一想灵溪派十年收徒一次。
最关键的是那天虽然胡良死在了虎牙上，可朱胜武却是跑了，自己真要是混入宗门后还得避着，光明正大上仙山风险太大了。
想到朱胜武，江铮的眼中浮现浓浓的恨意，他可没有忘记那天正是他和那个胡良一起来抢夺赤霞草。
将他和爷爷逼上绝路！
“等着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江铮收拾好东西，将自己的脏衣服全都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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