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洞深处的空气越来越潮湿浑浊，林昭的呼吸在黑暗中形成白色的雾气。刚才那一瞬间的心动已经被她狠狠按捺下去，就像按灭一个危险的火星。
"保持清醒，"她在心里告诫自己，"那种男人要你命比救你容易多了。"
【但是宿主...】系统弱弱地抗议，【根据行为记录分析，张起灵对宿主的关注度比其他人高出37.5%...】
'系统，'林昭冷静地在心里回应，'你还记得我们刚来时他是怎么折断我手臂的吗？'
系统立刻噤声。
这个提醒很有效。林昭眼前浮现出那天钻心的疼痛，张起灵冷漠的眼神，还有那句简短的"教训"。这才是那个男人的本质——强大、危险、不可预测。几件外套和几次援手改变不了什么。
想通这一点后，林昭感觉轻松多了。她调整呼吸，专注地盯着前方吴邪的背影，确保自己每一步都踏在安全路线上。至于走在最前面的张起灵...她允许自己欣赏那个挺拔的背影，就像欣赏一幅画或一尊雕塑——保持距离，不带感情。
"小心，前面有积水。"吴邪回头提醒，手电光照出地面上反光的水洼。
林昭点点头，小心地绕过那些水坑。就在这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栽去——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背包带，稳稳地将她拉回。林昭转头，看到张起灵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那双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依然锐利如刀。
"谢了。"她平静地说，声音不卑不亢，就像感谢一个普通队友应有的帮助。
张起灵似乎怔了一下，虽然表情依旧冷淡，但林昭觉得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好，这说明她的态度调整见效了。
【宿主！】系统在她脑海里尖叫，【他刚才救了你！距离只有0.5米！心跳加速是正常反应！】
'闭嘴。'林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滑倒是因为地上有青苔，他拉我是因为不想让我触发机关害死大家。别过度解读。'
系统发出一声电子音的哀鸣，但没再反驳。
队伍继续前进，岩洞逐渐变得狭窄，顶部垂下无数钟乳石，像怪兽的利齿。林昭小心避开那些看起来不稳定的石柱，同时注意着脚下的每一步。
"停。"走在最前面的张起灵突然抬手。
所有人立刻静止。林昭屏住呼吸，手电光照向张起灵指示的方向——前方的地面几乎完全被水淹没，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可疑的绿色物质。
"毒藻，"黑瞎子低声解释，"碰到皮肤会起泡溃烂。"
王胖子骂了句脏话："绕路？"
张起灵摇头，指向水面："有踏脚石，间隔两米。"
林昭眯起眼睛，果然看到水中隐约有几块凸起的石头，排列成一条不规则的路线。问题是，最近的石头离岸边也有近一米五的距离，普通人很难跳过去。
"我先过，"张起灵简短地说，"跟我的路线。"
话音刚落，他已经轻盈地跃出，精准地落在第一块石头上。那石头又小又滑，但他稳如泰山，连晃都没晃一下。几个起落后，他到达了对岸。
黑瞎子和王胖子紧随其后，虽然动作不如张起灵优雅，但也安全通过。轮到吴邪时，他回头看了看林昭："你能行吗？需要我背你？"
林昭摇摇头。她不想成为团队的负担："我可以试试。"
她深吸一口气，回忆着高中体育课学的立定跳远。助跑几步后，她奋力跃向第一块石头——
"啊！"
她的前脚掌勉强踩到石头边缘，身体剧烈摇晃。就在她即将落水的一瞬间，一道黑影闪过，张起灵不知怎么从对岸折返，一把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几个起落到达安全地带。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林昭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已经站在了对岸，张起灵的手还环在她腰间，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
"谢谢。"她立刻站直身体，礼貌而疏远地道谢，同时向旁边挪了一步，拉开距离。
张起灵的手悬在空中片刻，然后默默收回。他的表情依然平静，但林昭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冷了几度。
【宿主！！！】系统在她脑海中炸开，【他刚才抱你了！公主抱！距离为0！根据心跳和呼吸频率分析——】
'分析个屁！'林昭在心里怒吼，'他只是不想我被毒藻腐蚀惨叫影响队伍行进！'
吴邪也安全跳过水面，关切地看着林昭："没事吧？"
"没事，"林昭勉强笑笑，"是我太笨拙了。"
"第一次已经很好了，"吴邪安慰道，"我第一次跟小哥出任务时，连这种石头都不敢跳。"
林昭点点头，刻意不去看站在一旁的张起灵。她整理了一下背包，准备继续前进。现在她确定了新的生存法则：接受必要的帮助，但绝不产生多余的幻想。
黑瞎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墨镜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大学生进步挺快啊，都学会欲擒故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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