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走廊。林昭拎着保温桶站在病房门口，第三次整理自己的衣领。
【宿主，你心跳每分钟112下，血压升高，需要系统播放轻音乐缓解紧张吗？】系统在她脑海里碎碎念。
'闭嘴。'林昭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进来。"是吴邪的声音。
病房里，张起灵半靠在床头，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肤色近乎透明。听到开门声，他抬眼望来，漆黑的眸子依然沉静如水。
"我、我炖了鸡汤..."林昭声音越来越小，保温桶差点脱手。
胖子一个箭步冲过来："哎哟喂！林丫头亲自下厨？胖爷我可得尝尝！"
"死胖子！"吴邪揪住他后领，"这是给小哥的！"
黑瞎子倚在窗边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一条："小丫头，哑巴张这两天可是茶饭不思啊~"
张起灵一个眼刀甩过去。
林昭红着脸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就...普通的鸡汤，不知道合不合口..."
"他会喝的。"吴邪笑着推了推眼镜，"昨天护士送的病号饭，他看都没看。"
张起灵默默接过保温桶，修长的手指拧开盖子。热气腾起，带着枸杞和当归的香气。
"哇！"胖子凑过去，"这汤色，专业啊！"
黑瞎子不知何时挪到林昭身边，压低声音："炖了多久？"
"四、四个小时..."林昭老实回答。
"啧啧。"黑瞎子摇头晃脑，"哑巴张，听见没？人家守了四个小时的火候。"
张起灵舀汤的手顿了顿，耳尖微微泛红。他低头喝了一口，轻声道："好喝。"
就这两个字，让林昭觉得四个小时的忙碌都值了。
【叮！张起灵好感度+20！】系统突然蹦出来放礼花。
'...你除了这个还能干点正事吗？'
【系统可以帮宿主记录张起灵喝汤时的微表情！数据分析显示他——】
'不需要！'
吴邪适时地转移话题："对了小哥，三爷说等你伤好了，想请我们一起去研究那卷竹简。"
张起灵点头："一周。"
"医生说至少两周。"林昭脱口而出，随即在众人玩味的目光中红了脸，"我...我昨天问过主治医生..."
黑瞎子把削好的苹果塞进张起灵手里："听见没？有人不乐意你提前出院。"
张起灵接过苹果，指尖不经意擦过林昭的手背。那一小块皮肤顿时像被烙铁烫到似的发麻。
胖子突然一拍大腿："哎我说，咱们是不是该给小哥和林丫头留点私人空间？"
"对对对！"吴邪会意，拽着胖子就往外走，"我们去买水果！"
黑瞎子慢悠悠地晃到门口，突然回头："小丫头，床头柜第二个抽屉有好东西。"说完还眨了眨眼。
房门关上后，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的滴答声。
"你...你再喝点汤？"林昭手足无措地站着。
张起灵放下苹果，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薄茧。
"坐下。"他指了指床边的椅子。
林昭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同手同脚地挪到椅子边坐下。
【宿主！系统检测到张起灵瞳孔放大0.3毫米！这是——】
'你、闭、嘴！'
张起灵静静地看着她："伤，我看看。"
"啊？"林昭茫然。
"脚踝。"他指了指她的右脚。
林昭这才想起自己在雨林里扭伤的脚踝还肿着。她慌忙摆手："早好了！真的！"
张起灵不为所动，目光固执地落在她脚踝上。
林昭只好慢慢卷起裤脚，露出还有些发青的脚踝。张起灵眉头微蹙，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瓷瓶。
"转过去。"他命令道。
林昭乖乖转身，感觉到微凉的药膏涂在伤处。张起灵的手指力道适中，将药膏一点点揉开。这双手明明能轻易拧断粽子的脖子，此刻却温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谢谢。"林昭声音细如蚊呐。
张起灵没有回答，但手上的动作又轻了几分。
【宿主！根据系统分析，张起灵此刻的微表情显示——】
'你再分析我就跳西湖！'
涂完药，张起灵突然开口："抽屉。"
"什么？"
"第二个抽屉。"
林昭疑惑地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把青铜小钥匙——正是雨林里那把，但明显被清洗过，还配了条红绳。
"给我？"林昭不敢相信。
张起灵点头："保管。"
林昭小心翼翼地拿起钥匙，红绳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沉香味，和张起灵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我会收好的。"她郑重地将钥匙挂到脖子上，藏在衣领里。冰凉的金属很快被体温焐热。
张起灵的目光在她颈间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向窗外。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柔和了往日的冷峻。
走廊上突然传来胖子的破锣嗓子："哎哟天真你拉我干嘛！我这不是给小哥送水果嘛！"
"死胖子你有点眼力见儿行不行！"
"我咋就没眼力见儿了？哎老黑你评评理..."
张起灵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林昭却忍不住笑出声。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能活着回到杭州，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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