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就是他！"霍坤扯开缠着绷带的手腕，镶钻袖扣在LED灯下折射出冷光。三天前被钱彪按跪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此刻他盯着正在给陈皮称重的李铁牛，眼中翻涌着毒蛇般的恨意。
李昌盛转动翡翠扳指，打量着这个让儿子吃尽苦头的年轻人。当看到李铁牛脚上沾着泥点的老布鞋时，他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这种乡野村夫也配与霍家为敌？
"李先生。"霍振东抬手制止要冲上前的保镖，鳄鱼皮鞋尖挑起装陈皮的红木匣，"听说你治好了潘书记的痛风？"他突然翻转鞋尖，百年老陈皮雪花般洒落，惊得排队人群中的刘金贵倒抽冷气。
李铁牛握着戥子的手纹丝不动，青玉秤杆上的金线在陈皮雨中闪烁微光。后院传来柑橘树沙沙作响，《本草诀》运转下，他能清晰感知到四个保镖腰间电击器的电压强度。
"霍先生。"白小米突然从收银台后转出，手机镜头对准满地陈皮，"您脚下这匣子陈化六十三年的新会皮，市价十二万八。"她今天戴着猫耳发卡，可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手术刀。
霍坤刚要发作，突然被父亲抬手制止。霍振东眯眼打量白小米胸前的工作牌，当看到"青橙生物科技首席运营官"字样时，瞳孔骤然收缩——这正是常胜集团在青阳县重点考察的合作对象。
“年轻人。”霍振东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手中慢慢地将最后一片陈皮碾碎，那片陈皮在他的指尖化为齑粉，缓缓飘落。与此同时，他右手尾指上戴着的沉香尾戒在灯光的映照下，泛出一丝诡异的血红色光芒。
“我给你两个选择。”霍振东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话音未落，站在他身后的两名保镖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一般，同时伸手入怀，掏出了两支战术笔。战术笔的笔尖闪烁着寒光，而更为致命的是，笔身顶部的激光瞄准器此刻正散发出红色的小点，这些小点如同恶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铁牛的眉心。
“要么跪着爬出青阳县，要么……”霍振东的话语戛然而止，然而那未尽的威胁却如同悬在李铁牛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时刻，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霍振东的话。
“霍总好大的威风啊！”这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在一片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众人的目光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缓缓走来。他手中握着一根黄花梨拐杖，拐杖的龙头雕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腾空而起。
来者正是钱彪，他今天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衣袂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然而，与他这一身儒雅装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胸前的怀表链子。那链子上缠着三枚古铜钱，这三枚铜钱可不是普通的铜钱，而是昨夜他从霍家祖宅的风水阵里取走的镇宅之物。
李铁牛忽然轻笑出声。他弯腰捡起半片陈皮，指尖青芒流转间，本已粉碎的果皮竟恢复如初。当带着《本草诀》灵力的陈皮落入霍振东掌心时，这个纵横商海三十年的男人突然踉跄后退——他分明看到陈皮经络里游走的金线，与上周拍卖会那尊明代药师佛掌纹一模一样。
"爸！跟他废什么话！"霍坤突然抢过保镖的电击器，"让我......"
"闭嘴！"
霍振东反手一记耳光将儿子抽翻在地。镶钻袖扣在霍坤脸上划出血痕，昂贵西装沾满晒干的柑橘花。围观人群中的陈汤玉举起手机，三天前在私人医院偷拍的霍坤X光片正在云端同步——那根断裂的肋骨此刻正抵着脾脏。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三辆黑色迈巴赫刺破暮色。常胜跨出车门时，意大利手工皮鞋精准踩在霍振东影子上。他身后秘书捧着鎏金请柬，烫金的"青橙生物"字样刺痛了李昌盛的眼。
"李老板。"常胜径直走向李铁牛，当众解开阿玛尼西装扣子，"听说贵司培育的药用柑橘能抑制癌细胞？"他露出左胸狰狞的手术疤痕，那是三个月前在瑞士没能切除的肿瘤。
李丰突然嗤笑："装什么大尾巴狼！"他抬脚踹翻药柜，野生天麻滚到常胜脚边，"爸，这种江湖骗子......"
"畜生！"
李昌盛抄起紫砂壶砸在儿子膝弯。滚烫的陈皮普洱浇在李丰限量版球鞋上，蒸腾的热气中，常胜慢慢转身。他腕间的百达翡丽突然报时，清脆鸟鸣惊飞檐角栖息的夜枭。
"李总教子有方啊。"常胜用鞋尖碾碎一颗天麻，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李昌盛煞白的脸，"上周贵司申报的医疗器械许可证......"他故意停顿，看着对方额头渗出冷汗，"好像有些有趣的照片。"
李丰突然跪倒在地。他想起昨夜在会所包厢，那个医药代表塞给他的U盘。此刻后腰纹身下的烫伤疤隐隐作痛——那是十五岁那年父亲用雪茄烫的"家规"。
常胜却已转向李铁牛。当看到对方手指沾着的泥土泛着金芒时，他忽然深深鞠躬："常某冒昧，想请李先生担任集团医疗顾问。"藏在西装内袋的PET报告被汗水浸透，上面"肿瘤消失"的结论墨迹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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