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僵住了。他能闻到白小米发间淡淡的柑橘香气，能感受到她温热的泪水浸透病号服。一种陌生的情愫在胸口蔓延，让他暂时忘记了疼痛。
"傻瓜。"他轻声说，犹豫片刻后，用没插针头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这时医生匆匆赶来，打断了这片刻的温情。经过检查，医生坚持要立即进行手术固定断裂的肋骨，但李铁牛坚决拒绝了。
"我的体质特殊，用些膏药就好。"他对满脸不赞同的医生说。
当晚，趁着白小米去洗手间的空档，李铁牛悄悄拔掉针头，忍着剧痛溜出了医院。他打车回到酒店时，发现白小米已经等在门口，手里还提着装有中药的塑料袋。
"就知道你会逃跑。"她瞪着他，却掩不住眼里的担忧。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白小米寸步不离地照顾李铁牛。她学会了熬制那种气味刺鼻的黑褐色药膏，每天按时为他更换；她记下了所有禁忌食物，变着花样准备营养餐；甚至在他半夜因疼痛惊醒时，总能第一时间递上温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某个深夜，李铁牛忍不住问。
白小米正在给他后背贴膏药，闻言手指微微一顿："因为你值得。"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让李铁牛心头滚烫。他转过身，在昏暗的床头灯下凝视着白小米的侧脸。她专注的神情，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那因为熬夜而略显苍白的嘴唇，都让他移不开眼。
"小米..."
"别动！膏药会歪的。"白小米拍开他试图碰触她的手，却掩饰不住泛红的耳尖。
一周后，李铁牛的伤势奇迹般好转。他站在酒店窗前活动筋骨，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今天去把房子定下来吧。"他突然说。
正在收拾行李的白小米惊讶抬头："房子？"
"总不能一直住酒店。"李铁牛转身看她，"而且...我打算把父母接来住。"
他没说出口的是，经历了这次生死危机，他突然渴望有个真正的"家"。一个受伤时可以安心休养的地方，一个能保护重要之人的港湾。
白小米眼睛亮了起来："我知道几个不错的楼盘..."
"在那之前。"李铁牛打断她，眼神陡然转冷，"我们有些旧账要清算。"
白小米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脸色微变："你的伤还没好全..."
"毕拔波打了你两巴掌。"李铁牛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还差点..."他说不下去，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白小米走到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都过去了。"
"过不去。"李铁牛凝视着她嘴角已经淡去的伤痕，声音低沉，"我发过誓，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阳光在他们之间流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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