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十余辆大巴车停到了工地门口，省住建厅厅长曹建率先下车，陈默沉稳的上前和曹建握了手。
曹建望着眼前蓝白相间的标准化围挡和清晰醒目的 "文明施工示范项目" 标牌，向身旁的陈默点头致意："陈总，听说你们连围挡地基都比规范多打了 30 公分？"
"安全无上限，多一寸深度就多一分保障。" 陈默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嗤笑。穿藏青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晃了晃手中的安全手册："天义集团财大气粗，可我们小企业按这种标准施工，怕是要赔到姥姥家。陈总，您这安全投入占比多少？有没有算过性价比？"
付东等人脸色一变，刚想反驳，陈默哼了一声，“我觉得现在多花点钱，保证工人的安全，也比脚手架坍塌，造成人员伤亡，到最后我记得停工整改，加上信誉评级下降，这损失不得超过五百万了啊，您说对吧，崔老板？”
崔总脸色发僵，另一位戴眼镜的同行接过话茬："保护一棵破树也要兴师动众，陈总不觉得本末倒置吗？城市建设难免要牺牲些绿化。"
曹建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陈默，想知道他该作何回答。
陈默转身指向老槐树旁的监测仪："这棵树每天能吸附 1.2 公斤扬尘，释放的氧气足够三十人呼吸。我们投入的保护成本，相当于雇佣了一个全年无休的环保工人。" 他的目光扫过观摩组里的年轻工程师，"更重要的是，当孩子们路过工地，看到这棵挂着铭牌的老树，他们会知道城市的发展不是钢筋水泥的堆砌，而是对每一份自然馈赠的尊重。这才是真正的文明施工。"（这段纯属胡扯）
掌声从后排响起，省文明办主任孔德兴带头鼓掌："陈总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文明施工从来不是成本负担，而是企业社会责任的具象化。" 他转向随行的媒体，"刚才陈总提到的安全投入与风险防控的辩证关系，值得所有企业深思。"
观摩组行至废料堆放区时，又有同行提出疑问："废钢筋铺防刺垫层，警示带用反光条，这些细节是否过于繁琐？"
陈默蹲下身，捡起一块带毛刺的废铁皮："上周三，我们有个工人在这里划伤了手掌。如果当时有垫层，就能避免。安全细节不是繁琐，是用无数次演练和预判，把事故概率降到最低。" 他抬头看向提问者，"您愿意用工人的安全换所谓的 ' 效率 ' 吗？"
提问者讪讪闭嘴。老张等老员工站在人群后排，看着陈默挺直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曾经被他们认为 "苛刻" 的年轻老总，此刻竟有些令人信服的威严。当观摩组离开时，省住建厅曹厅长特意留下陈默："下个月的全省安全生产会议，想请你做主题发言，把这些实实在在的经验分享给更多人。"
“那当然没问题，政府给我这么多便利，我当然也要回馈！”
“哈哈哈哈，好，加油干吧，小陈！”
待观摩人员走远，陈默收起脸上的笑容，给李昂打去电话。
“浮宫建筑的崔浩源，给我查一下，我要他下周工程出点事。”
电话那头传来李昂的吸气声："行，我知道了，三哥。"
挂掉电话连十分钟都没有，陈默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李昂打来的电话。
“查到了，L市的中小型企业，之前出过一次意外，这件事你知道，要怎么做？”李昂问道。
陈默冷哼一声，“既然不把安全当回事，那就在出点安全事故吧，做干净点。”
当天晚上，L市安阳广场工程项目，一个身上破破烂烂的老头手里拿着个蛇皮袋，时不时的低头捡着什么，门口的保安也注意到了这个老头，不过没当回事，因为工地周围经常有废品在周围出现，有捡废品的很正常。
不过一转眼的时间，老头不见了，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开始远离工地了，蛇皮袋里也鼓鼓的。
第二天下午，崔浩源在公司办公室待着，身上还有个秘书在上下活动着......
崔浩源的手指正沿着秘书腰线往下滑，手机在真皮桌面上震动时，他骂了句脏话。屏幕上跳动着 "包工头" 的名字，他一把按掉，舌尖却被秘书咬得发疼，小姑娘在他耳边吹气："崔总，您心跳好快呀。"
第二通电话来得更急，像催命符般连着震动。崔浩源的领带已经扯开，衬衫纽扣崩了两颗，他抓起手机刚要关机，忽然听见那边传来电流杂音里的哭号："崔总！打桩机翻了！老胡被压在下面...... 血都浸到路基里了！"
秘书的手还停在他腰带上，指甲无意识掐进皮肤。崔浩源的瞳孔骤缩，听筒里传来的背景音像极了混凝土断裂的闷响，混着此起彼伏的 "救命" 声。他一把推开身上的人，秘书的高跟鞋磕在桌腿上，摔倒时撞翻了桌上的沉香摆件。
"说清楚！怎么回事？" 崔浩源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声音却在发抖。工头的话断断续续："液压管突然爆了... 打桩机歪向脚手架，钢管砸下来... 老胡脑袋... 全是血啊！"
崔浩源的双眼通红，“人呢，还活着没，抓紧送医院啊！上个月工地刚出了事，现在又出事，我还干不干了，抓紧送医院，给上班的人发点封口费，把这事压下来！快点！”
电话那头的包工头还没说话，崔浩源立刻吼道：“你他妈快去办啊！”
“来不及了，住建局的到了。”包工头磕磕巴巴的说道。
崔浩源有点懵了，但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做局，自己那边刚出事故，住建局就到了，这是想致自己于死地啊。
刚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住建局涂局。”
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冰冷都声音传来：“老崔啊，上次的事我给你说的很清楚了！一个月不到，你又来一次，你是不是再给我上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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