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海俊的虎爪痉挛着，黑血不断滴落。
另外一侧，燕白石的白袍在千米高空的罡风中猎猎作响，额前那撮标志性白发被气流吹得笔直。
他眯起左眼——那道在地牢受刑时留下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风切剑的剑格嵌着的风灵石正发出不稳定闪光。
"金顾问好雅兴。"燕白石的声音裹着风压砸向地面，"带着三个番队开溜？"
他的目光锁死那个黑底金纹的身影，对方肩头的银色羽翼耳钉在夕阳下反射出冷光。
金泰宇的战术服滑翔翼完全展开，烈风雷隼的羽毛边缘跳动着蓝紫色电光。
他头也不回地甩出三支雷箭，箭矢在空中划出刁钻弧线："燕帅重伤未愈，何必逞强？"
燕白石的风切剑轻颤，三道风刃精准劈落雷箭。
爆炸的余波震得他胸腔发闷——地牢里的内伤确实拖累了实力。
但当他看到金泰宇亲卫队里那些被捆着的青岚儿童，古铜色的脸庞立刻绷紧。
"苍穹之舞！"金泰宇突然折返俯冲，风暴之牙短刃交叉劈出X形真空斩。
燕白石勉强侧身，左袖仍被割开道口子，露出里面未愈的鞭痕。
他心头微凛：这记杀招的威力，分明是S级！
观战的赤炎士兵倒吸凉气。
有个弩手刚抬起连弩，就被流窜的真空刃削去半边头盔。
铁山武师急忙推开周围百姓："退后！这两人交手余波能撕碎铁甲！"
"藏得够深。"燕白石的白魇灵兽在背后凝实，气翼扩展至五丈宽。
六枚玄铁飞刀从袖口滑出，刀身上的风纹回路逐一亮起，"去年东海空难是你做的？"
金泰宇的嘴角勾起危险弧度。
他摘下耳钉随手一抛，那枚银色羽翼竟化作三尺长的雷光刃："总得给你们一些教训。"
话音未落，人已突破音障，原先立足处的岩石被冲击波震成齑粉。
"天翔龙闪！"燕白石迎着雷光冲天而起。
两股极致速度在空中相撞，炸开的环形气浪将云层撕出直径百丈的空洞。
风切剑与雷光刃交击处迸发的强光，让地面众人不得不遮住眼睛。
当光芒稍褪，人们看到金泰宇的战术服左肩破裂，而燕白石的白袍下摆已经焦黑。
更触目惊心的是，两人之间的空气竟出现蛛网状裂纹——那是空间承受不住能量冲击的征兆。
"咳咳..."燕白石咽下喉间腥甜，风切剑的振动频率开始紊乱。
他清楚自己最多再出三剑就会力竭，但看到金泰宇亲卫队正在屠杀俘虏，瞳孔中的青光反而更盛。
金泰宇擦去耳际血迹，雷光刃指向东南方："燕帅若让开，我定会报恩。"
回答他的是六道追魂飞刀。
这些玄铁刀刃在空中不断变向，封死所有闪避角度。
金泰宇冷笑一声，雷隼灵兽实体化，钢羽扫落五把飞刀，最后一把被他用牙齿咬住。
"还你！"染血的飞刀以更快的速度射回。
燕白石勉强侧头，刀锋在脸颊擦出血线。
他趁机发动苍空之眼，与白魇共享视野后终于发现端倪——金泰宇每次施展雷光刃，右腿都会不自然地绷直。
地面上的唐羽暴喝："他右膝是义肢！"
青龙刀劈开两个想偷袭的幽冥士兵，刀气在地面犁出深沟指向金泰宇右腿。这位空战专家脸色终于变了。
"风神怒！"燕白石抓住破绽，剑刃裹着龙卷风突刺。
金泰宇仓促架起雷光刃格挡，金属扭曲的刺耳声中，他右腿的战术裤撕裂，露出闪着寒光的机械关节。
观战人群哗然。有个被俘的幽冥士兵喃喃道："难怪金顾问从不泡温泉..."
金泰宇的优雅面具彻底碎裂。
他撕开战术服右襟，露出胸膛上密密麻麻的雷击纹——这是强行吸收雷劫留下的伤痕。
"你们懂什么！"雷光刃暴涨，"飞翔有翅膀就行！"
"千刃风暴！"燕白石的白袍鼓荡如帆，风切剑分裂出数百道风刃。
这些半透明气刃组成死亡龙卷，将金泰宇吞没的同时，也把战场东侧的囚笼绞成碎片。
被俘的青岚百姓趁机挣脱，有个少年捡起短矛掷向金泰宇。
这记偷袭本无威胁，却让燕白石瞳孔骤缩——那矛头上沾着禁灵散！
他本能地挥剑拦截，却因此露出破绽。
"死吧！"金泰宇的雷光刃突破风墙，直刺燕白石心窝。
千钧一发之际，白魇灵兽主动护主，用羽翼挡下这致命一击。
漫天飞羽中，燕白石的风切剑终于刺入对方右膝义肢连接处。
"啊！"金泰宇的惨叫不像人类能发出的。
机械腿爆出电火花，雷光刃瞬间黯淡。
他疯狂抓向燕白石喉咙，却被六枚回旋的飞刀切断五指。
地面上的幽冥部队开始溃逃。
铁山武师趁机救出被囚儿童，有个小女孩指着天空喊："白衣服叔叔在流血！"
确实，燕白石的白袍已被染红大半。
他摇摇欲坠地维持着飞行姿态，风切剑指向金泰宇咽喉："投降，给你审判。"
回答他的是金泰宇咬碎的后槽牙——里面藏着剧毒。
这个偏执的空战狂人最后看了眼天空，坠向自己最爱的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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