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浅完全愣住。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这里待了那么久，还没碰到过这种事情。”徐悠悠也一副呆愣的表情。
而且本来她就没遇到过什么人。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小绿小蓝能将记忆体吃了的！
但即便是小绿小蓝也需要一定时间去消化记忆体里的记忆，否则就会全身崩溃暴走。
眼前的这个东西却能在一瞬间摄入大量记忆体！
徐悠悠摇头：“它活不成了。”
一时间摄入那么多记忆体，磅礴的记忆会将它变成傻子，不，在变成傻子前或许身体就会被撑爆，记忆体摸起来就那么小，实际上只是进入混虚之后被压缩成那样的。
“姐姐，我们还是离远些吧，避免待会它爆炸了伤到你。”
不止徐秋浅两人，就连远处的虚空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
但是随即他又想到趁着这个时间逃脱。
在这里他总有种万物不受自己控制的无措慌乱。
必须得离开。
虚空一边艰难应付着混虚兽，一边往出口挪动。
而此时徐秋浅的注意力则全都放在魔王身上了，魔王被记忆体撑的异常庞大，身体也跟着变幻出各种形状，瞧着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撑爆。
她紧皱眉头。
“姐姐，那个人要跑了。”
徐秋浅这才回神看了眼虚空，随即又看了眼旁边的沉睡的天道，心下微定。
“不用管他。”
当初她进混虚的目的就不是为了留住虚空。
“那我们离远些吧。”徐悠悠又道。
她生怕徐秋浅被波及到受伤乃至死亡。
徐秋浅却没有应，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魔王，记忆体已经停止在往它的嘴里钻，不知道是因为周围记忆体没有了，还是其他原因。
魔王脸上痛苦的表情不减半分。
她看到魔王的身体被撑出各种形状，而脸也在不断变幻成不一样的面容，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还有兽类，都是源自于那些记忆体。
看着不断变换的容貌，徐秋浅隐隐有些明了。
或许我知道为什么记忆体会争先恐后往魔王身体里钻并且到现在还没被撑爆了，她想。
这声喃喃也被她说出来。
徐悠悠听到问她：“为什么？”
“这些记忆体没有意识与情感，只是单纯的记忆体，但是它们或许感应到它身上那股对于记忆的渴望，这才相互吸引。”
“对于记忆的渴望？”徐悠悠不解，“它没有记忆吗？”
“没有。”
说白了，魔王的传承或许就是前任所有魔王的记忆，而觉醒传承自然需要接受十万乃至百万年的记忆。
这个量不可谓不庞大。
这也是为什么魔王接受了那么多记忆体却依旧没有撑爆的原因，因为它本来就可以接受那么多的记忆。
唯一让她不确定的一点是，魔王接受记忆后是会觉醒自己的记忆传承，还是——
就在这时，魔王的脸几经变幻，最后停留在一个男性容貌，徐秋浅呆愣住。
一起进来的神器闻言也出声道：“照这么说的话，这些记忆说不定会影响到魔王本身。”
“这么多记忆，它不会崩溃吗？”
“不会，魔王本来就可以接收那么多的记忆，就算记忆非常庞杂也不会崩溃，不过它很有可能在消化这些记忆时受到记忆的影响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人。”
徐悠悠若有所思：“怪不得那些记忆体会争先恐后往它嘴里涌。”
毕竟无论如何，这都可以称得上是以另一种方式复活。
而在这这么多记忆体中，它会被谁影响呢？又或者是被好几个记忆体影响？
她看向徐秋浅，却发现后者愣愣地盯着魔王，顺势看过去，看到个陌生容貌，正想问的时候，神器咦了声。
“这个人我认识。”
“谁？”
“我记得当初主神说过，那些人都叫他天外仙君。”
“对，是天外仙君……”徐秋浅喃喃，脑子一片混乱。
天外仙君不是早就被虚空解决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混虚之中？
还是说，当初天外仙君在逃的过程中不小心被混虚吸进来了？
她紧紧盯着眼前变幻出天外仙君模样的魔王。
照神器所说，魔王醒来很有可能受到天外仙君的影响，也或许受到好几个记忆体的影响，但魔王变幻出天外仙君的模样，就说明受到天外仙君的影响最深。
如果拥有天外仙君记忆的魔王想来，她应该怎么对待对方呢？
这一刻，徐秋浅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除了盯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至于虚空仙帝，也早就被她望到九霄云外。
“他动了！”神器突然惊叫一声。
“哪里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徐悠悠连忙看去。
但是她作为混虚生物，却根本没看到魔王懂了，怎么可能！
肯定是这个破神器骗她！
徐秋浅也一直紧紧盯着魔王的，却根本没发现它动了。
“不是他，是祂！”
他？
这里除了魔王还有谁？
猛地，徐秋浅扭头看向旁边的天道。
天道和虚空一模一样，只是不论头发还是皮肤，都白的不像人，在这漆黑的混虚之中就宛如一个发光体般。
“哪里动了？”
“不是动了，我刚才太激动说错了，我是看祂身体似乎凝实了一些。”
“我知道。”徐秋浅回道，倒是没有神器那么激动。
因为这是她早就猜测到的事情。
此前天道因神力在不断朝虚空渡入，导致他的身体越来越透明，进入混虚之中后，短暂的切断了这种进程，还有一些回流，所以身体才会凝实一些，当然这不是身体凝实的主要原因。
天道身体凝实的主要原因，是回到天道本体的系统终于和天道融为一体。
而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带天道本体进入混虚的原因之一。
她想将昏迷的天道唤醒。
听完徐秋浅的解释，神器疑惑道：“那你是怎么猜到天道分出去的分身没有和本体融合的？”
“因为……”
“他醒了！”徐悠悠突然出声。
神器没好气地道：“想骗我？没门！我就看着祂的，祂根本没醒。”
“不是祂，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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