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的意识清明些许。
林泽枫现在才注意到，确是有一道隐隐约约的回音，撕心裂肺地在喊哥，在叫长兄。
那人叫他不要继续往前走，提醒完他原路折返，自己却向着雾气更深处前行。
林泽枫不解，便问他:
“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走？”
“那是我的来处，也是我的归途，我需要去做一个了断。”柳越淡笑着回答。
“柳道君，那你的师弟怎么办？”林泽枫敛眉沉思须臾，陡然如此问道。
目标明确的人脚步忽而一顿。
静默片刻，柳越才只是悠悠叹着:
“他需要心知杂而无杂，学会减负身心，尝试去释然，去顺从尘缘。”
他需要学会这最后一课。
“我领他入世，教他如何与人相处，护他成长，教他明理……我已经完成了我能做的所有事。”
“现在，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大雾最终隐匿起剑宗仙君的清隽身影。
回声中的那一声声柳越，也不知他是否有注意到。
除了往茶里添了足够一睡九日的入梦药剂，临出门他还特意设下了四十四道禁制。
鸢娘子的药剂没有任何副作用，对于早已辟谷的修仙子弟来说，入梦九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不会对身体有损。
脸上感受到些微的湿意，柳越抬手一触，却什么都没有。
这个空间里的身体是虚假的，但他能感受到外面自己真正的身体的一切。
面颊上接连不断的温热落水，应当不是雨吧。
那会是血吗？
可惜，这个问题的答案，最终也只能是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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