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我舅就好了。”柳溪然揉了揉脸颊，紧绷的神经在笑声中渐渐松弛。
漆小雪忽然抬眸，眼波流转间，笑着朝江凯伸出手。
但不说话。
嗯？？？
江凯疑惑了一下，然后把脑袋伸了过去，将下巴搁进她掌心。
换来一声娇嗔：“哎呀，不是！”
漆小雪顺势捏了捏江凯的鼻子。
“该交作业了，摄影师！”
江凯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从帆布包掏出相机。
递给漆小雪的同时，嘴上还不忘说：“请考官大人过目！”
江悦澄嘻嘻一笑，跳下凳子，来到漆小雪身边，好奇地凑过小脑袋。
相册刚点开，一张特写照片猝不及防撞入眼帘。
那是一位穿着牛仔短裙的少女，笔直的长腿在逆光中泛着蜜色光晕。
第二张照片，便是对腿部的特写！
“我去，这绝对是老黄拍的！”江凯赶紧解释，“我可不喜欢这个。”
“你们男生还有不喜欢腿的？”漆小雪微微皱眉，却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角度，确实有老黄的style。”
说完，她的手指轻轻按动，继续翻看照片。
下一张是逆光下，漆小雪半跪在栈桥边，裙角浸着水痕，正低头帮女儿系鞋带。
江悦澄的羊角辫梢沾着洱海边的芦花，小手指着水面上跳跃的银鱼。
阳光从背后穿透她的裙摆，把母女俩的影子拉成两尾温柔的鱼，尾鳍在木板上轻轻摇曳。
第二张是侧影，漆小雪倚着老槐树，披肩被湖风掀起一角，露出颈间细链。
江悦澄趴在她膝头，正对着镜头比出歪歪扭扭的剪刀手。
背后的洱海蓝得像块摔碎的玻璃，碎光从母女发间漏下来，在草地上织成流动的锦缎。
“还挺不错嘛，构图和光影都算过关。”漆小雪指尖划过屏幕，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的赞赏。
江凯故意装作紧张害怕，等待考官阅卷的样子。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滚烫的茶水在杯口漾起细密的涟漪。
逗得江悦澄咯咯直笑。
直到漆小雪翻到一张合照时。
她的瞳孔明显一颤，睫毛不受控地剧烈颤动。
江凯看出她的表情不对，连忙问道，“怎么了？”
“这张照片……好像澄澄带来的那张全家福呀！”
听到漆小雪这么一说，江凯连忙凑拢过去。
照片中，江凯和漆小雪站在江悦澄身后，背景的洱海和水杉倒映着三人的身影。
江悦澄的表情天真烂漫，漆小雪挽着江凯的胳膊，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
江凯的表情则有些腼腆，对着镜头，露出一丝羞涩。
因为当时拍照的时候，漆小雪挽着他的手臂，胸前刚好贴近，柔软和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让他心跳加速，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还真是哎，那张全家福，难道就是在大理拍的？”
江凯和漆小雪同时看向江悦澄。
“澄澄，你来过大理吗？”
江悦澄眨了眨大眼睛，天真地回答：“不知道，我去过好多地方，都不记得叫什么。”
也是。
那张全家福，澄澄看上去才六七岁的样子。
能记得片段记忆已经不错了，至于地名，那不是小孩想记住的。
“大理难道是我们的福地？”
“有可能！我们昨晚第一天来大理，就遇到了大导演。”漆小雪打开手机，点开之前拍下澄澄带来的那张全家福照片。
仔细比对后，脸上不自觉洋溢出一丝笑意。
真有种宿命之感。
很快，菜陆续上齐。
白族菜带辣味，但又不是那么辛辣。
对于吃清淡的漆小雪和柳溪然来说，也能接受。
等吃完饭，他们赶紧前往拍摄地点。
“坏，换我开始紧张了。”黄珂刚才还在安慰柳溪然，结果现在自己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你台词都没有，你紧张啥？”柳溪然轻声调侃，“你让我把导演当老舅，那你把导演当舅公吧，就不紧张了。”
“你们是学过的啊，我和老江纯属业余的。而且不公平！为毛不能等我减完肥后再遇到这样的机会！”
黄珂叹了口气，抹去额头的汗珠，自嘲道：“看来只能靠颜值撑场面了。”
“你跟江凯站在一起，你靠颜值撑场面？”柳溪然忍不住笑出声，调侃道：“那画面太美，姐姐我不敢看！”
江凯笑着开车。
快到目的地时，看到路边停着好多小电驴。
还有很多人围在那儿。
“老黄，你在群里跟杨婷姐说一声我们到了，但是进不来。”
“好！”
江凯将车停在路边，探头出去，看到里一层外一层的人群，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拍什么。
忽然想到以后，要是澄澄或者小雪火了，也会面临这样的关注和喧嚣，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没多久，一位穿着“等风来”三个大字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走出来，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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