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他简短地命令，"明早下墓。"
胖子嘟嘟囔囔地钻进帐篷，吴邪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林昭，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黑瞎子蹲下来，用刀尖挑起林昭的下巴："小疯子，你以为说破这些就能分化我们？"他低笑，"我们经历的背叛，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林昭直视他的异色瞳孔："那你知道张起灵为什么从来不让你碰他后背吗？"
刀尖微微一颤。
"因为蛇沼里，"她轻声道，"你差点把刀插进他脊椎。"
黑瞎子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远处，张起灵的帐篷帘子微微晃动。
夜风吹散火星，林昭裹紧睡袋躺下。她知道自己的话像种子，已经种进每个人的心里。
有些真相，知道得越早，背叛得越狠。
（信任的裂痕，往往从最微小的缝隙开始）
黎明时分，四人收拾装备准备进入古城遗址。胖子一反常态地沉默，系安全绳时故意避开吴邪的手。
"胖子，你他妈闹什么别扭？"吴邪拽住他的背包带。
"没啥。"胖子扯回带子，眼神飘向正在检查武器的张起灵，"就是突然想起来，上回在云顶天宫，某些人明明知道机关在哪，却看着胖爷我往陷阱里跳。"
张起灵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黑瞎子叼着烟走过来，故意撞了下林昭的肩膀："满意了？"
林昭调整着头灯亮度，轻声道："我只是把你们未来会知道的事情提前说出来而已。"她抬眼看向远处残破的城墙，"就像现在，你们中有个人会在三小时后被蛇咬伤。"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
"谁？"吴邪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急救包。
林昭笑而不答，率先走向古城入口。晨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蜿蜒的蛇。
地下甬道潮湿阴冷，手电光束中漂浮的尘埃如同被惊扰的幽灵。林昭走在队伍中间，突然指向左侧岔路："走这边。"
"放屁！"胖子指着指南针，"明明该往东..."
"2015年你们第一次来走的就是东边，"林昭打断他，"结果触发水银机关，吴邪差点瞎了。"
吴邪倒吸一口凉气——这件事他只跟三叔说过。
张起灵突然转身走向左侧通道，用实际行动做出选择。黑瞎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昭一眼，跟了上去。
胖子落在最后，小声嘟囔："邪了门了..."
三小时后，当胖子惨叫一声跌坐在地，扯开裤腿露出两个发黑的牙印时，整个队伍的气氛降至冰点。
"卧槽...卧槽！"胖子额头冒出冷汗，"真他妈有毒蛇！"
吴邪手忙脚乱地给他注射血清，黑瞎子却猛地按住他的手腕："等等。"他转向林昭，"你早就知道？"
林昭蹲下来，掏出匕首在胖子伤口上划了个十字："这种蛇毒血清不管用，要挤出来。"她手下用力，胖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放心，死不了。原着里你能活到..."
"够了！"吴邪突然暴起，一把揪住林昭的衣领，"你他妈把我们都当什么？你通关游戏的NPC吗？！"
林昭任由他拽着，轻声道："我只是想活着。"她的目光越过吴邪，看向站在阴影中的张起灵，"就像你们每个人一样。"
胖子虚弱地喘着气："丫头...你够狠..."
黑瞎子突然笑出声，在幽暗的墓道里显得格外瘆人："吴邪，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三爷非要带上她了吧？"他擦着匕首上的血，"这丫头是把双刃剑，用得好了..."
"能斩断命运。"张起灵接话，黑眸深不见底。
林昭挣开吴邪的手，继续向前走去。身后传来胖子虚弱的咒骂和吴邪的叹息，但她知道—— 从这一刻起，再也没有人敢把她当成棋子。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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