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芙走到云妃身边，跪下放托盘，然而，托盘悬了半边在案几外。
她的手在托盘下摸着匕首，正要拔出匕首。
秦文帝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死过一回，又来？
“云妃身边的宫女过来。”
段青芙一脸茫然的看过去，见是秦文帝直勾勾盯着她，心也跟着跳了跳；不过，转念想到她如今才是女主，她死了世界也会崩塌，心头泛起的那点子慌乱一下子就散了。
“是。”端了托盘起身走过一个个案几，一步步迈上台阶。
段青芙看到坐在秦文帝下手边的瞾宁郡主，脚步一顿；前一次杀云妃的时候，瞾宁郡主是在这个位置吗？
算了，不重要。
她只要杀云妃，然后自杀。
“奴婢见过陛下。”微微福身，低眉顺眼。
瞾宁饶有深意的打量着这个小宫女，表面上这么柔顺的一个人，内里已经被折磨疯了。
秦文帝看了一眼小堂妹，笑了笑，“瞾宁觉得这个小宫女怎么样？”
“挺好，眉清目秀，陛下不会看上了吧？”
“瞾宁确实长大了，会拿朕调侃了。”秦文帝的坏心思一下子就冒了上来，“这个小宫女是云妃身边的人，朕时常见到她伺候云妃，伺候的不错。”
瞾宁挑眉。
秦文帝也不指望她说话，便道：“堂妹在宫外不常入宫，这个小宫女朕赐给你，让她做你身边的二等丫鬟如何？”
瞾宁：这小子不会看出来了吧？
秦文帝嘴角勾着浅笑，令人看不出他的意图。
段青芙：狗皇帝在放什么猪狗屁？妃嫔身边的宫女赐给宗室贵女？疯了吗？
秦文帝拍板道：“就这么决定了，你叫什么名字？”
“陛下~这宫女是臣妾身边的宫人，名唤青儿。”云妃出言道。
段青芙咬咬牙，又让云妃装到了。
秦文帝没看云妃，只去看瞾宁。
瞾宁淡淡一笑，“跟着本郡主也行，只要云妃娘娘舍得割爱。”
“舍得，舍得，瞾宁郡主身边是个好去处，她能去您身边伺候是她的福气。”云妃连连点头，就算再舍不得也没用，皇帝开了口，她一个妃嫔不给也得给，还不如刷刷好感。
段青芙：......万恶的封建社会，她还是死一个吧。
这么一想，段青芙拔出托盘下的匕首。
匕首现身的那一刻，云妃吓了一跳，惊叫出声，“陛下小心......”
秦文帝闪身走下龙椅，瞾宁以为他是要去阻止段青芙，好整以暇的看热闹呢；没想到，他下来后直接把她拉到了身后，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护着了。
瞾宁心中五味杂陈。
眼见段青芙举起匕首朝自己刺下。
说时迟那时快。
秦文帝脚下一个突进，抓住段青芙的手腕，‘咔嚓’一声拧断，匕首随之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段青芙咬牙切齿，硬生生咽下了所有的痛。
“来人，塞她的嘴，绑了送去裕亲王府。”秦文帝回身还不忘把她另一只手也给废了。
大太监带人上前堵了她的嘴，绑的严严实实的拉走。
秦文帝松了半口气，另外半口气怎么也松不下去；云妃身边的宫女就像个随时会坏事的搅屎棍，不停让他死，死了又活。
“瞾宁，小宫女不懂事，回去好好教，让她别再寻死。”
瞾宁：“......堂哥，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我还能管得住她的手脚腿不成？实在不行还能咬舌自尽。”
“嗐，朕相信瞾宁。”
秦文帝话是这么说，宴会一结束派了两个暗卫到瞾宁郡主身边，一是为了保护她，二是为了防止段青芙再次自杀。
三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遇到个疯婆娘，还是个求死到疯狂没下限的东西，每一次的死亡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无形的折磨；每次看到她都会想到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每一个场景。
瞾宁算是看明白了，秦文帝被段青芙整出心理阴影了。
算一算他的心理阴影面积，估摸着得有大秦王朝疆土那么大。
马车驶出宫门。
裕亲王和裕亲王妃还在宫里没出来，被秦文帝留了下来。
瞾宁身边的宫女青花不悦的打量着被丢在马车里，全身捆绑的人。
“郡主，陛下赐个宫女给您是何意呀？”还是个寻死觅活的宫女。
“堂哥给了就收着，回去后给她找个府医医治；平常绑起来，嘴堵上，身体养好了再来我身边当差。”
青花狠狠瞪了地上满脸不甘的人，“她这样的也配伺候郡主。”
段青芙回瞪，直想骂娘。
她一个好好的二十一世纪大学生还配不上伺候一个封建王朝郡主了？
“瞪什么瞪，本来你就不配；我家郡主可是陛下最疼的妹妹，太后娘娘都纵着宠着，王爷王妃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陛下把你赐给我们郡主是你的福气，你还敢自杀，看不上我们郡主你倒是有能耐倒是让陛下收回成命啊！好似我家郡主稀罕你一样。”
瞾宁扶额，这宫女有点吵吵。
“闭嘴。”
“是。”青花微垂眼睑，老实下来。
段青芙冲青花和瞾宁郡主翻了个大白眼。
瞾宁瞧了并未多言，瞌上眼睑闭目养神。
青花气鼓鼓瞪了段青芙一路，马车在王府外停下，她才收回视线，先行下马车搬来凳子，扶着瞾宁下车。
“郡主，天黑，您注意脚下。”
瞾宁点头，“知道了，命人把她拖下来吧。”
“是。”青花一招手，身后跟着的仪卫上来一人将人拉了下来。
段青芙打了个仓促，险险站稳，越发痛恨这个没有人权的封建社会；对瞾宁郡主也恨上了，都是封建糟薄。
青花扶着郡主走到门口，一回头见段青芙没动，没好气的发话，“走啊！等人请你啊？”
仪卫推她一把，段青芙又一个仓促，站稳后没再挣扎，顺着他们往府里走。
“给她安排个小厢房，去请府医过来诊治。”瞾宁说完便抬脚踏进了昭和院。
原主是整个裕亲王府里除了正院最好最大的院子，陈设低调不失华贵，处处透着品味。
世家大族的底蕴在一个小女娘的闺房里也能彰显的淋漓尽致。
“给郡主请安。”
她刚坐下，一众婢女涌了进来，带队的是原主的奶娘姓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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