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跋涉,风尘仆仆。陈堂主带着一众长乐帮弟子,终于刘一手所住的小镇,并找到了那间飘着淡淡麦香的烧饼铺。铺面不大,招牌“刘记烧饼”已被岁月熏得发黑,但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透着一股平凡人家的烟火气。
陈堂主整了整衣衫,脸上挤出一丝自以为和善的笑容,领着人走了进去。铺子里,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正揉着面团,他便是刘一手。而柜台后,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正低头擦拭着桌椅,她身段窈窕,虽穿着粗布衣衫,却难掩清丽脱俗的姿容,一双灵动的眼睛,像山涧里最清澈的泉水。
她,就是小玉。
“刘师傅,生意兴隆啊。”陈堂主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刘一手停下手中的活,警惕地打量着这群来者不善的陌生人,尤其是他们腰间露出的刀柄,让他心头一紧。“几位客官是买烧饼还是……?”
“我们是长乐帮的,”陈堂主开门见山,眼神贪婪地扫过小玉,吓得少女下意识地躲到了父亲身后,“我们帮主看上了令爱,想请她去帮中做客,享尽荣华富贵。”
“不行!”刘一手想都没想,立刻将女儿护在身后,脸色涨得通红,“我刘一手虽然只是个卖烧饼的,但女儿是我的命!你们这些江湖人,我惹不起,也绝不把女儿交给你们!请你们离开!”
他这话一出,小玉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角,眼中满是惊恐。
陈堂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变得阴沉无比。他本想好说歹说,用钱或权势压人,省得惹上人命官司,毕竟只是个草民。可刘一手的坚决,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他这位长乐帮堂主的面子上。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陈堂主怒极反笑,眼中杀机毕露,“给脸不要脸!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不再废话,猛地一挥手:“一起上,把这老东西废了,把人带走!”
一声令下,七八名长乐帮弟子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刘一手怒吼一声,抓起烧饼铲就迎了上去。他确实会些功夫,不过是强身健体的三脚猫把式,对付一两个地痞或许还行,可在这些刀口舔血的帮派弟子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刀光剑影中,刘一手节节败退,身上很快添了几道血口。但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用血肉之躯死死挡在通往小玉的路上。他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对女儿无尽的守护。
“爹!”小玉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却无能为力。
最终,一名弟子趁其不备,一棍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刘一手闷哼一声,身形一晃,紧接着,数把利刃同时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前绽放的血花,又回头望向惊恐万分的女儿,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口鲜血喷出,轰然倒地。
世界,在小玉眼中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
“爹——!”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哭喊划破了小镇的宁静。小玉冲过去,不顾一切地抱住父亲尚有余温的尸体,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哭得浑身抽搐,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
陈堂主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丝被耽误了时间的烦躁。他冷冷地吩咐道:“哭得烦人,打晕带走,手脚麻利点!”
一名弟子上前,手刀砍在小玉后颈,哭声戛然而止,她软软地倒了下去。陈堂主命人用粗麻绳将她五花大绑,像对待一件货物一样。随后,他们一把火烧了刘记烧饼铺,浓烟滚滚,将这户平凡人家的幸福彻底焚毁。
在返回长乐帮的路上,队伍气氛沉闷。陈堂主骑在马上,看着被捆在马车上昏迷不醒的小玉,心中却在盘算另一件事。
“帮主金屋藏娇,总得有个妥帖的地方。”他心想,“这镇子离长乐帮不远不近,倒是个好去处。我身为堂主,理应帮帮主把事情考虑周全。”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盘旋不去,越来越强烈,仿佛是他自己深思熟虑的绝佳计划。于是,在路过镇上牙行时,他借口内急,支开了所有弟子,独自一人,用随身携带的银票,神不知鬼不觉地买下了一处位于镇郊、僻静幽深的宅院。
办完这一切,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仿佛为帮主立下了一件不世之功。他不知道,自己正像一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精准地为那个他最鄙夷的“小畜生”,铺就了一条完美的退路。
长乐帮总坛,气氛肃杀而压抑。陈堂主押着被捆得像个粽子的小玉,一路穿行过回廊曲折、刀光剑影的庭院,最终停在了帮主石中玉的寝居外。
这间屋子与其他弟子的截然不同,门口没有守卫,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森冷。陈堂主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熏香和血腥味的怪异气息扑面而来。石中玉正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见他们进来,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帮主,人带来了。”陈堂主躬身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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