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腐肉般黏在峡谷岩壁，伊兰武装的运输队像条溃烂的巨蟒，在隘口蠕动。
三十名武装分子的面巾浸透汗碱，枪管上凝结着沙漠跳蚤的尸体。
队伍中央的铅箱用粗麻布裹着，缝隙里渗出的绿色液体滴在沙地上，立即腾起白色烟雾——那是伊兰武装提供的“黄昏之泪”神经毒剂，挥发性极强，吸入五秒即可瘫痪呼吸系统。
十八岁的哈希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三角形吊坠。
三天前，他在黑市用妹妹的初夜换了这枚“圣物”，长老说，戴上它的人死后会升入乐园，与七十二个处女欢好。
此刻他盯着队伍最前方的少年兵，那些被注射了兴奋剂的孩子正流着鼻血行军，眼球凸起如剥了壳的鸡蛋。
“哈希姆，盯着那些铅箱！”小队长踹了他一脚，“敢让毒剂见光，真主会把你扔进火狱！”
哈希姆点头，却在转身时看见惊人的一幕——
某个少年兵的防毒面具脱落，绿色毒雾瞬间灌进他喉咙。
那孩子抓着脖子原地抽搐，眼球爆裂的瞬间，脑浆混着毒雾喷在哈希姆面巾上，温热的液体透过布料灼烧他的皮肤。
海拔1500米的狙击点，罂粟的睫毛上凝着沙粒。
她用牙齿咬开瞄准镜盖，十字准星锁住运输队指挥官的喉结——那人正用皮鞭抽打走慢的少年兵，金表在夕阳下闪着恶心的光。
“镰刀，数到三炸桥。”她的声音比枪管更冷。
“一……二……”
话音未落，东侧山脊突然腾起橘色火浪——
提前埋伏的诡雷被触发，不是因为重量，而是因为那记皮鞭的声响。
指挥官的头颅像熟透的西瓜般爆开，脑浆溅在最近的铅箱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凹痕。
武装分子们还没来得及举枪，西侧山脊的燃烧瓶已如流星雨砸落——
装着白磷的玻璃瓶砸中皮卡油箱，粘稠火油顺着车顶流进驾驶室，把司机烧成挣扎的火炬。
一名武装分子试图用沙土扑灭身上的火，却在扑倒时压碎了藏在怀里的毒剂试管。
绿色烟雾从他胸腔溢出，与白磷燃烧产生的五氧化二磷混合，形成致命的毒烟团。
他的惨叫戛然而止，身体在毒烟中剧烈抽搐，七窍同时渗血。
林川趴在沙丘背面，听着三公里外装甲车的轰鸣。
那是伊兰武装支援的BMP-1战车，改装过的炮塔上焊着“圣战士”标语，车身上的弹孔里塞着自杀式袭击者的断指。
“犀牛，你他妈给我听好了——”他按住通讯器，“等战车过了沙丘凹地，先打第一辆的履带，第二辆交给我。”
“明白！”黑人壮汉扯开战术背心，露出胸口狰狞的刀疤，“老子要把这些杂种塞进炮管里当弹药！”
当第一辆装甲车的履带碾过凹地时，林川突然看见驾驶窗里闪过的红领巾——
那是被绑架的华夏小学生遗物，此刻正被当作战利品挂在炮管上。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开火！”
犀牛的AT4火箭弹率先命中第一辆战车履带，金属碎屑如霰弹般横扫沙丘，将三名试图下车的武装分子钉在沙墙上。
林川抓着反坦克地雷跃起，在第二辆战车急刹的瞬间将地雷塞进底盘——
爆炸声中，他看见车内跳出的白袍男子，胸前挂着的不是弹药，而是成排的毒剂试管。
试管在爆炸中纷纷爆裂，绿色毒雾与人体组织碎片混合，形成遮天蔽日的毒雨。
一名血狼队员来不及躲避，面罩被毒雾浸透，他疯狂扯下面罩，却在张口呼吸的瞬间倒地抽搐，舌头肿胀到撑破嘴唇。
林川扑过去按住他的喉咙，眼睁睁看着那队员的眼球变成浑浊的灰白色，嘴角溢出带泡的黑血。
穆罕默德攥着偷来的手雷，指甲缝里嵌着前一晚捡到的毒剂瓶碎片。
他看见戴黑色面罩的女人（罂粟）正在抢救伤员，医疗站的帐篷外堆着缴获的毒剂箱。
某个念头如毒草般在他干涸的脑子里疯长——如果他炸掉这些毒剂，是不是就能救那个女人？
“安拉胡阿克巴……”他的声音颤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
当他冲向毒剂箱时，却被林川一把拽住后领。
“想死？”林川的消音手枪抵住他后腰，“去炸装甲车的弹药库，那边有你的同胞。”
林川从黑猫破解的通讯中得知，弹药库里藏着被绑架的华夏儿童。
穆罕默德转头，对上林川藏在护目镜后的眼睛——那双眼里没有轻蔑，只有冰一样的冷光。
他突然想起父亲被斩首前，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刽子手。
手雷滚进弹药库的瞬间，他被林川一脚踹进沙坑。
爆炸气浪掀起的碎石划破他的脸颊，却在看见火光中飞出的红领巾时，咧嘴笑了——
扎赫拉，哥哥终于做了件像样的事。
伊兰武装的残部退守隘口深处，指挥官副官阿巴斯用刺刀挑开最后两个毒剂瓶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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