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驾驶着16式机动战车，沿着荒废的铁路缓缓前行。战车的轮胎碾过铁轨旁的碎石，发出规律的咔嗒声。这是他在末世中最喜欢的声音之一，仿佛在提醒他，这个世界曾经有过秩序。
"系统，显示当前辐射值。"
"当前辐射值：1.2毫西弗/小时，持续上升中。"
林周皱了皱眉，启动核三防系统。战车的空气过滤系统开始工作，发出轻微的嗡鸣。
窗外，荒芜的景色不断后退。偶尔能看到一些变异的动物在废墟中穿梭，但都被战车轻易碾过。林周甚至懒得去查看系统提示的击杀奖励。
他打开车载电台，开始调频。静电噪音中，偶尔能捕捉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对话：
"......这里是新西伯利亚幸存者社区......"
"......警告！发现大规模变异生物群......"
"......下诺夫哥罗德基地招工，提供食宿......"
林周的手指在调频旋钮上轻轻敲打。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声音，让他感觉自己并不孤单。
突然，电台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林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战前的一首流行歌曲。
"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个，"他自言自语，将音量调大了一些。
战车驶过一片废弃的工厂区。巨大的烟囱依然耸立，但已经多年没有冒烟了。林周记得，这里曾经是喀山的机械制造中心。
"系统，显示周边环境扫描结果。"
"检测到大量金属残留，建议收集。"
林周摇摇头："算了，不缺这点材料。"
他更为关注的是远处的那片湖泊。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湖面闪烁着奇异的绿色光芒。林周心里很清楚，这是辐射所致。与湖泊相连通的河流都散发出淡淡的浅绿色光芒，林周无需多想便知道，上游河流附近要么是重要的工业中心，要么是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地区冲刷下来的其有机物携带着核辐射物质汇聚于此。
"喀山，"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石油化工重镇，现在成了辐射区。"
战车继续前行，林周开始用意念操控。这是他在长途驾驶中发现的乐趣之一——让思维与机械融为一体。
电台里的歌曲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声：
"......这里是乌拉尔山脉幸存者电台......"
林周调大了音量。这个电台的信号很弱，但内容很有意思。主播在讲述幸存者们如何在山脉中建立新的家园。
"也许有一天，"林周心想，"我也该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但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他否定了。他的目的地很明确——回家。虽然这个世界已经面目全非，但他依然想看看，在这个世界的华夏到底怎么样了。
战车驶过一个路标，上面写着"喀山 50km"。林周看了看天色，决定在城外找个地方过夜。
"系统，寻找安全地点。"
"前方2公里处发现一处地下停车场，建议作为临时营地。"
林周点点头，调整方向。夕阳的余晖中，16式战车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地下停车场里，16式战车的前灯将周围照得通明。密密麻麻的虫卵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某种恶心的艺术品。林周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他更关心的是电台里传来的声音。
"......新西伯利亚的辐射值已经突破临界点，"一个沙哑的男声说，"那些该死的钴弹，把整个西伯利亚平原都变成了死亡地带......"
林周调大了音量。新西伯利亚，那里曾经是俄国的重要工业中心。现在，却成了辐射的海洋。
"即使穿着防护服，"电台里的声音继续说，"在外面也撑不过两小时。我们只能在地下活动，像老鼠一样......"
林周叹了口气，扭动旋钮。静电噪音中，突然传来一阵日语：
"......这里是东京幸存者电台......"
他精神一振，仔细倾听。虽然听不懂日语，但能从语气中听出，主播在讲述日常生活。
"......今天又清理了涩谷站的一段隧道，"一个女声说，"发现了一些战前的自动售货机。虽然里面的饮料早就过期了，也没剩多少了 估计也是难喝到都不想买的，但机器本身很有价值......"
林周想象着东京地铁的样子。那些他只在电影里见过的繁华街区，现在恐怕也成了废墟。
突然，电台里传来一阵汉语对话。林周的手颤抖了一下，差点打翻水杯。
"......这里是山城第十二大队，"一个带着浓重川渝口音的男声说，"今天又清理了一段隧道。那些变异怪物，杀都杀不完......"
林周的眼睛湿润了。这是他在末世中第一次听到汉语广播。
"不过说真的，"电台里的声音突然轻松起来，"这些怪物的肉质还不错。特别是水里那些大虾，跟成年人一样大，够我们吃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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