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日。奉天铁西区的地下防空洞内，锈蚀的通风管道在柴油发电机的震动下簌簌落灰。林周已经是第5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他们的会议。找到柜子里的东三省地图后用匕首挑开作战地图上的蜘蛛网，沈阳故宫的轮廓被辐射尘染成暗黄色。周勇将三台老式CRT显示器拼成简易沙盘，屏幕荧光映得众人脸色发青。
"张烨霖的主力装甲师分散在长春、大连、哈尔滨三地，"郑安宙的军靴碾过满地电缆，"奉天留守部队用的是59式改装的燃煤动力坦克——这杂种连柴油都省给亲卫队了。"
林周划亮火柴点燃烟头，火苗在布满弹孔的墙面上投出摇曳阴影："哈大铁路的调度站还在用DOS系统，咱们从沈阳车辆厂搞的病毒软盘足够瘫痪他半个月运力。"他掏出张1998年产的三星软盘，磁片表面用红漆画着骷髅标志。
周勇突然掀开角落的帆布，露出成箱的RPG-7火箭筒——发射筒上"锦州军械库1987"的钢印清晰可见。"三天前抢了浑南粮库，顺道端了张烨霖的武器维修点。这些老古董虽然卡壳率三成，但够武装两万民兵。"
郑安宙抓起把56式冲锋枪拉栓检查，枪托上还留着1979年对越作战的编号："他在长春附近的军事基地地下藏了十二架强五攻击机，但地勤人员早就跑光了。上周咱们的内应传话，那些飞机挂载的炸弹引信都受潮了。"
而这时防空洞深处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呀声。五个裹着棉大衣的农民抬进具尸体——是个被绞死的少年，脖颈挂着"抗税暴徒"的木牌。领头的老人掀开草帘，露出腰间缠满雷管的粗布腰带："奉天周边四十六个村都准备好了，就等信号。"
林周注意到尸体掌心攥着的稻穗，谷粒已被血浸成黑褐色。老人用镰刀尖挑开少年衣襟，露出胸前烙铁烫出的条形码："张烨霖的征粮队给每个村打标签，交不出粮的就抓人去填燃料厂，这逼崽子经常抓杀人后干透的尸体拿来当柴火烧。"
周勇突然踹翻柴油发电机，在骤然降临的黑暗中压低声音："小林，你那些来路不明的军火......"
林周看着旁边的周勇直接吐槽：“妈的老子枪都给你了，给你那么多枪子弹和爆炸物，搞的老子就剩100多万了，100多万能干嘛呢，tmd要搞不出钱还敢拖欠老子的钱直接买核弹把你们两个都送上天。这起义也别他妈搞了，我他妈跟你们同归于尽行不行。”
周勇听着林周的驳斥再加上游击队手里的武器和弹药也够用了，虽然也只是在赌博。被林周一番驳斥以后自己蹲在一边，听着自己老战友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郑安宙突然用刺刀在墙面刻下"1月1日"，水泥碎屑簌簌掉落："当天凌晨三点，浑南、铁西、苏家屯同时炸毁奉山铁路线。张烨霖从大连调兵至少需要两天——趁这空档端掉他的浑河油库。"
"油库守军大半是强征的中学生年龄的孩子，"周勇展开皱巴巴的布防图，"咱们的人在食堂发展了七个内应，能把泻药掺进明晚的酸菜炖肉里。"
老人突然扯开棉衣，露出绑在胸前的老式闹钟："咱们村负责油库东侧。十年前沈阳化工厂爆炸时，我两个月前藏了五百公斤盐水20天前就浇在他们的武器库上——够让那帮小畜生的枪管锈成渣。然后砰的一声炸膛。反正他们的人也不会每天都过来检查，他们这帮畜生都拿着咱们的粮食吃喝嫖赌，根本就没有一天时间是拿起武器训练。就是一帮武备废弛文恬武嬉的废物罢了。"
这时候防空洞突然震动，顶部落下的灰尘在投影光柱中如星河倾泻。郑安宙抓起把54式手枪戴上防毒面具检查上面有什么动静，出去看了一下，只是地面的变异兽在废弃的大街上迁徙寻找新的定居点之后突然收到其他内应的无线电之后跑回来："刚收到消息，张烨霖最信任的装甲旅长在车库和在另一个世界的东京的母鬼子交流的时候，不过你懂的，说出来我自己都疼，总之这家伙被这母鬼子搞成太监了，"
林周将病毒软盘塞进战术背心："所以哈尔滨交给民众暴动队。三百个锅炉工人带着煤矸石炸药，足够把中东铁路枢纽变成露天坟场。"
众人签完血书时，防空洞深处的老式挂钟指向凌晨四点。距离起义日还有11天48小时，而张烨霖的亲卫队正在五公里外的故宫里举办新年酒会——宴会用的烤全羊，用的是拒交"新年特别税"的农民家最后一头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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