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动了动，想说"师父半年前就咳血走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白羽的萧穗上还系着半枚褪色的红绳，那是当年他们师兄弟三人在山神庙求的平安符。
葛凡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系统界面跳出"精神共鸣"的冷却进度：92%。
他能听见苏婉儿的心跳声撞在自己后背上，像擂着面小鼓。
现在有三个选择：硬闯（白羽至少是中阶武师，己方隐匿模式剩十二分钟）、灭口（董浩盯着白羽的眼神在发抖，这人心软）、或者......
"精神共鸣已就绪。"系统提示音比蚊子哼还轻。
葛凡闭了闭眼。
这能力每次使用都会在目标脑内掀起涟漪，若被察觉，轻则精神震荡，重则......他的指尖虚点在太阳穴，淡金色的微光顺着指缝漏出来，像蛛丝般缠上白羽的后颈。
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
暴雨夜的演武场，少年白羽举着半块烤红薯追董浩："你偷吃我干粮！"
密室里，白发长老拍着他肩膀："武帝残魂若现世，人间就是炼狱。"
三天前的议事厅，红衣大长老甩来血契："要么签了助我唤醒残魂，要么......"他的目光扫过供桌上师父的灵牌。
葛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系统自动整理出关键信息：青莲内部分为"掌控派"（红衣大长老为首，欲唤醒武帝残魂）与"封印派"（白羽师父旧部，主张彻底摧毁封印装置）。
半年前封印派核心遭清洗，白羽被迫表面归附，实则在找机会销毁残魂。
"我们的目标一致。"葛凡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你想毁了武帝残魂，我们也想。"
白羽的萧穗猛地一颤。
他猛地转头，目光穿透阴影锁死葛凡的眼睛——这个男人的瞳孔里浮着细碎的金芒，像藏着团烧不尽的火。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发紧。
"因为我见过那东西。"葛凡想起三个月前遗迹里的暗红印记，后颈泛起凉意，"它能吞噬武者的灵识，我跳崖才逃了命。"
董浩突然抓住白羽的手腕。
他的手背上还沾着血，混着地道里的霉味："白师弟，师父走前攥着你的平安符，说'小羽最懂分寸'......"
白羽的喉结滚动两下。
他突然反手握住董浩的断剑，将萧穗上的红绳扯下来塞给苏婉儿："拿着，这是内门通行令。"转身时衣摆带起风，吹得葛凡额发乱颤，"跟我走。
后殿第三根廊柱有机关，禁制口诀是'星沉月落'。"
地道里的霉味突然淡了。
一行人跟着白羽拐过三道弯，金属门的冷光越来越刺眼。
葛凡的系统扫描在视网膜上跳动："前方十米，核心档案库入口。
检测到加密符文阵列，需破解......"
"到了。"白羽停在一扇青铜门前。
门上浮雕着九只衔尾玄鸟，鸟喙处嵌着幽蓝的晶石，"这里存着所有长老的密令，包括血月计划的具体步骤。"他摸出块墨玉牌贴在门心，玄鸟的眼睛依次亮起，"我只能开这扇门。
进去后......"
"交给我。"葛凡的指尖抚过门板。
系统界面弹出醒目的红光："符文等级：地级中品。
破解需消耗2000点能量值（当前剩余2300）。
是否启动？"
他盯着门后透出来的微光——那光里浮动着细小的金色符文，像活物般游移。
苏婉儿的幻音铃在颈间发烫，董浩的断剑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背。
"启动。"
系统提示音在脑内炸响的瞬间，青铜门发出低沉的轰鸣。
门缝里漏出的风裹着墨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葛凡望着门内影影绰绰的书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声音——那里，一定藏着能掀翻整个青莲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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