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活死人墓。
殷素素支着下巴，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似乎有些百无聊赖。
方艳青闭目盘坐，气息悠长，似在修炼内功，周身隐隐有寒气流转。
纪晓芙和杨凰衣则在同看一本泛黄的古籍，看得入神。
陆晨的脚步声惊动了她们。
方艳青缓缓睁开眼，清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纪晓芙抬起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夫君，你回来了。”
殷素素眼睛一亮，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哟，我们的帝君忙完朝政，舍得回这冷宫了？”
杨凰衣也放下书卷，安静地看着他。
陆晨走到石桌旁，目光在四女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方艳青略显冰冷的脸上，又转向纪晓芙温柔的眼眸，最后对上殷素素戏谑的眼神。
“嗯，回来了。”，陆晨看着她们，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却内容惊人：“国事初定，该操劳自家种田的事了。”
三女一愣，杨凰衣也微微侧目。
殷素素挑眉：“哦？帝君要扩建后宫，再纳几位美人？”
陆晨身体微微前倾，认真的盯着殷素素：“从今日起，我们全力造人。”
“噗——”纪晓芙刚端起茶杯，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霞，螓首低垂，耳根都红透了。
方艳青眉头微蹙，冰冷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愕然，随即恢复平静，只是心中那份火热似乎又起来了，自己这个年纪，还能生吗......
杨凰衣眨了眨眼，似乎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随即又低下头去看书，只是书页半天没有翻动，脸颊绯红。
只有殷素素，先是一怔，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枝乱颤。
“造人？帝君说话，总是这么……别致。”她笑吟吟地看着陆晨，眼中波光流转，“是打算一个人造，还是我们姐妹几个一起帮你造？”
陆晨面无表情：“按咱们说好的规矩来。”
与以往的清冷不同，今夜的活死人墓，似乎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旖旎和……某种规律性的忙碌。
接下来的日子，古墓的生活呈现出一种奇特的二元结构。
白日里，陆晨大多时间都泡在炼器室内。
这间工坊被他改造得面目全非，不再是古墓原有的清冷风格，反而充满了某种……硬核的工业感。
工坊中央，一个巨大的、结构复杂的金属造物正在逐渐成型。
陆晨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这台“造币机”的创造之中。
偶尔，殷素素等人会端着茶水点心过来。
她倚在工坊门口，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啧啧称奇。
“我说帝君，你好好的皇帝不当，跑来这里炼器，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陆晨头也不抬，手中动作不停：“你不懂。”
“我是不懂，”殷素素走近，好奇地打量着那台越来越庞大的机器，“这铁疙瘩是做什么用的？看着怪吓人的。”
“造钱。”陆晨言简意赅。
“造钱？”殷素素更疑惑了，“造什么钱？金子？银子？”
陆晨终于停下手，拿起一块放在旁边的样品，扔给殷素素。
那是一枚小小的钱币，边缘和表面压印着精细的花纹，一面是“大明通宝”四个字，另一面则是一条栩栩如生的小巧龙纹，下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壹”字。
“这是……咱们大明的新币？”殷素素掂量了一下，触手冰凉，质地坚硬，“但这花纹……好细致！我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铜钱！”
“冲压的。”陆晨拿起一块铜铁合金板，“这种合金，熔点特殊，想要熔了它去铸造别的东西，会亏死去。”
殷素素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关键：“你是说……这种钱，没法私铸？”
“理论上是。”陆晨拿起另一个样品，这个稍大一些，上面写着“伍”，“一体冲压，图案复杂，绝无可能仿造。”
殷素素看着手中的“壹文”小钱，又看看陆晨手中的“伍文”钱，眼中异彩连连：“好家伙！你这是要断了那些私铸铜钱者的活路啊！”
古代铜钱，最大的弊端就是材质本身有价值，劣币驱逐良币，而且总有人铤而走险，熔钱铸器，导致货币流通不畅。
陆晨这手釜底抽薪，直接废掉了铜钱的材料价值，只保留其作为货币的流通价值。
陆晨拿起一枚“拾文”的，在指尖把玩，“以后，大明的钱，就长这样，再往后咱们还要发行大明宝钞。”
他随手一抛，“拾文”的钢镚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旁边一个已经装了不少样品的大箱子里，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箱子里，还散落着“贰拾”、“伍拾”、“壹佰”等不同面值的钢镚，大小、厚度略有区别，但制作都同样精美。
“用机器铸钱……”殷素素喃喃道，看着那台狰狞的金属巨兽，“一天能印多少？”
“理论上，只要材料足够，”陆晨拍了拍机器厚重的外壳，“一天可以冲压80万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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