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消息,好消息啊!”
“父皇已经下旨,将月临寒满府抄斩,三天后行刑!还有他那个母妃,赐白绫自尽!
快哉,快哉,哈哈哈!”
月永睿人还没到,痛快的笑声已然传入耳中。
“那臣妹就得提前祝贺太子殿下了,心腹大患已除,日后再无人敢挑衅皇长兄的威严!”
月青凝早就斟好了茶水,笑着递给大步走进屋内的太子:
“也好教满朝文武知道,谁敢与您作对,唯有一个死字!”
“说得好,看以后还有谁敢和本殿作对!
说句心里话,这些年老三始终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明里暗里给我使了多少绊子?
什么东西,也敢觊觎太子之位!他该死!”
月永睿抿了一口茶,随即便竖起了大拇指:
“这次扳倒月临寒,你是头号功臣!放心,大哥我绝不会亏待你,日后在国内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对你不敬就是与我为敌!
你不是想给母妃要个封号吗?过几天父皇大寿,我便替你去要,讨个彩头!”
月永睿很清楚,凭他自己早就被月临寒整死了,朝局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靠这个九妹。
“那臣妹就谢过皇兄了!如此,便再无遗憾!”
月青凝眼眶泛红,倒头要跪,月永睿一把扶住她,语重心长地说道:
“兄妹之间,何谈一个谢字?从今以后,郢国便靠我们两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但确实如此,凭太子如今的权威,朝中已经无人敢挑衅,皇帝也老了,接任皇位只在旦夕之间。
“臣妹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月青凝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我想去牢中看看这个乱臣贼子!以泄心头之恨!”
“当然可以,去吧!”
月永睿极为舒心地一挥手:
“替我给他问好,就说斗了这么多年,他可以歇着了,呵呵。”
……
阴冷的天牢深处,唯有滴滴答答的渗水声击打着死寂。
曾经显赫一时的三皇子月临寒蜷在角落,屁股底下压着干枯的稻草。昔日裁剪合体蟒袍已被剥去,换上了一身污秽不堪的囚服。
曾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墨发,如今散乱如枯草,沾满了牢狱中的灰尘。深深的眼窝里嵌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眸子,怔怔地望着布满蛛网的墙角,只剩下灰败与死气。
偶尔有老鼠窸窣爬过,啃噬着不远处不知哪个囚犯留下的、早已僵硬的残羹,他也毫无反应。
往日的雄心壮志、朝堂上的翻云覆雨,此刻只余下无边的绝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牢门倏然而开,一道轻纱身影走了进来:
“皇兄,好久不见。”
平静中带着一丝讥讽的嗓音让月临寒猛然抬头,原本无神的眼眸中顿时布满怨毒:
“月青凝!贱人,就是你这个贱人害我到今天的地步!”
何其的讥讽,命运又是何其的戏弄人。
当初月青凝刚从边关回京,彼时月临寒刚刚毒死了她的娘亲,甚至还极为嚣张地在城门口相迎。
如今已成阶下囚,垂垂见死。
“骂吧,你若是觉得痛快,多骂几句也无妨。”
月青凝毫不在意,在牢房内缓缓踱步:
“太子殿下让我给你带句话,斗了这么多年,该了结了。”
“他?光凭他一人也配跟我斗?”
月临寒的语气中不无讥讽:
“要不是你,我怎会落得如此局面?栽赃,陷害!我是冤枉的!那封所谓的谋逆密信分明是你伪造的!
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
月青凝乐了:“密信是我伪造的不假,但你没有联络边军将领吗?你没有密令他们调兵入京吗?
否则他们又岂会认罪?
自作孽罢了!”
“你!”
月临寒气得说不出来,只是死死瞪着她,眼神像是要吃人。
“事已至此,你就认命吧。”
月青凝喃喃道:
“其实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很不愿意争的人,更不愿意看到一家人自相残杀。
娘亲出身卑微,不像你的母族权倾朝野,所以你们不喜欢我,认为我是贱种,我可以理解。
我从未想过跟你们争什么,把我们赶出皇宫也没什么,陪着母亲在宫外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我知足了。
可你们为何非要把我逼去乾国?为何非要毒杀我娘亲,将我们赶尽杀绝?”
“因为你是贱种,你娘也是贱种!”
月临寒咬牙切齿:
“得罪了我的母妃,你们就该死!”
“唔,好一个该死。”
月青凝轻笑一声:
“现在呢?半个月前,你的母族已经满门抄斩,你三个舅舅的尸体到现在还挂在城外。
噢,对了,想来你应该不知道,昨天上午父皇赐了白绫,你的母妃已经死了,尸体扔在城外乱葬岗。
可怜啊,曾经的贵妃,权倾后宫,现在却成了野狗的腹中餐。”
月临寒的瞳孔骤然一缩,瞬间呆滞,随即便演化为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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