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说不说,说不说!”
“啊啊!”
阴暗的牢房深处有凄厉的哀嚎声在回荡,伴随着皮鞭入肉的脆响令人寒毛竖起。
那名黑衣首领被五花大绑地架在木桩上,几名刑部精干吏员轮番上手段,从竹编到针刺、再到烙铁,折磨得他惨无人形,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刑部吏员的表情有些诧异,鲜有人能从他们手里抗这么久,确实是个硬骨头。
“啪啪!”
“啊,啊~”
“好了,歇会儿。”
刑部尚书孙尧摆摆手,一步步走进黑衣人:
“还是不肯说吗?骨头这么硬?”
“不,不说。”
气息微弱的黑衣人咽了口唾沫,嗓音颤抖:
“杀,杀了我吧。”
“呵呵,想死可没这么简单。”
别看孙尧是个文人,可毕竟在刑部干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反而让他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我刑部的手段多的是,保管能教你开口。袭击当朝亲王,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但现在陛下法外开恩,只要你交代出幕后主使,便可饶你一条命。
小兄弟,命是自己的,何必死扛呢?现在说了,不仅能活下来,还能有酒有肉有女人,拿点赏金逍遥快活,不好吗?”
“我,我,我不说。”
黑衣人目光闪烁,依旧摇头拒绝。
但就是这一丝细微的眼神变化被孙尧敏锐地抓住了,他很清楚黑衣人已经怕了!只差最后一哆嗦就能让他开口。
“来人,烙铁,再取些盐来,让他知道我刑部的厉害!”
“小子,你可得扛住噢。”
刑部干吏手持烧红的铁钳,狞笑着走了上来,狠狠往黑衣人的胸口一按:
“呲呲!”
“啊啊啊!”
凄厉的哀嚎声再次响起,伴随着皮肉被烤焦的刺鼻气味,让牢房宛如地狱般阴森。
在一旁陪审的礼部尚书黄恭眉头微皱,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这场面让他有些不适应。
“呼,呼,呼呼。”
黑衣人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昏暗无比,可以说只剩一口气了。
而一旁的刑部差役已然拎起一只木桶,里面是刚刚搅拌均匀的盐水。
孙尧轻笑一声:
“兄弟也不容易,身上这么多血,放心,待会儿本官就给你洗个澡,咱们干干净净地上路。”
黑衣人的眼眸里终于多出了浓浓的恐惧,这盐水要是浇到伤口上那将是何等痛苦?光想想就浑身发抖。
就在刑部差役提起木桶之际,黑衣人近乎本能地疯狂摇头:
“别,别!说,我说!”
说完这句话,黑衣人的精气神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脑袋无力的坠落:
“我说,饶了我吧。”
“唔,很好。”
孙尧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的眼神中充斥着死灰,像是最有一点信念被击垮了:
“李,李五。”
“是谁指使你,刺杀齐王殿下?”
“是,是。”
李五的嗓音细若游丝,已经走到生命最后关头的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淮,淮王。”
孙尧与黄恭二人的瞳孔骤然一缩,显然是被这个答案震惊到了。
黄恭迈前一步,冷声道:
“可有实证?你们从何时起听命于淮王?还有,刺杀淮王的那队人是怎么回事,与你们有无关系?”
“说话!”
可任凭黄恭怎么发问,这家伙都一声不吭,边上的刑部吏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赶忙上前探了一下鼻息,无奈道:
“没气了。”
两位尚书对视了一眼,立刻退出牢房去了隔壁,大乾皇帝景弘正平静地站着,一袭金黄色的龙袍就这么拖在地上。
以万金之躯驾临牢房这种腌臜不堪的地方,足见景弘对人犯的重视。此刻的他面无表情,但任何人都能感受到龙袍下藏着的怒火。
两位尚书大人战战兢兢地弯下腰:
“陛下,幕后主使之人是,是……”
“朕听到了。”
景弘袍袖一挥,大步而出:
“派禁军封锁淮王府,吕方,你去接老六入宫!”
……
淮王府
景淮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疑惑,听闻消息、紧急赶来的夜辞修皱眉道:
“您和三殿下同时遭遇刺杀,一个在城外、一个在城内,从动手的时间来看,肯定是同一拨人所为。
但三殿下差点连命都丢了,殿下这边却平安无事,那些黑衣人压根就没想杀你,这算什么,虚晃一枪?
好诡异,捉摸不透。”
“这就是我疑惑不解的地方。”
景淮在殿内缓慢踱步:
“而且,刺客刚退就有一队禁军出现,这队人我此前从未见过,我怀疑根本不是禁军,而是父皇身边的暗卫。
那可是荒郊野岭,怎么会出现得那么及时?换句话说,他们很有可能一直在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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