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大门打开，顾焱还未及站起，柳牧阳便开门进来了。
桑老板忙迎了上去：“牧少，您回来了。”
柳牧阳“嗯”一声，随手解开领带挂到一边，松开衬衫领口。刚坐下便问道：“老桑，你早就过来了？”
“也没有很早，刚到没多久。”老桑慢慢地说道，说完还不忘看向顾焱。
顾焱心下好奇，这老桑明明都来了超过了一个小时，见到柳牧阳却说自己刚到一会，不知道的肯定直接信以为真。刚回答完，老桑就看向自己，显然是不想让顾焱拆穿他，顾焱心下清楚，此刻不便插话，于是便安静地坐着旁听。
“好。终于不用我再提醒了。”柳牧阳说道。
明明房间并不多热，桑老板却在自己的额头抹了几下。
柳牧阳转向顾焱，慢慢地说道：“哥哥，知了尝了没，好吃不？我让桑老板特地给你准备的。”
“特地给我准备的？”顾焱惊讶到不禁瞪大了眼睛。想着柳牧阳安排老桑弄这么盘东西，还是特地从云南那边空运，然后现炸出来，这一盘炸知了的费用估计能抵上他过去一个月的伙食费。
“是啊，好吃就多吃几个。”说完拿起顾焱面前的筷子给自己和顾焱各夹了一个。接着，又用手捏了一个递给了坐在对面的老桑，招呼道：“老桑，你也尝尝。”
“谢谢牧少。”桑老板欠了欠身半站着接过柳牧阳递来的炸知了。
“嗯，不错，又软又脆。老桑你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柳牧阳夸赞道，跟顾焱一样，接连吃了三四个才停下来。
“牧少过奖。”老桑一脸谦虚地道。
忽然柳牧阳话锋一转，看着老桑问道：“让联系的人，都联系上了吗？都怎么说？”
老桑显然是没准备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竟显得有些慌张，说话都有点结巴：“都，都联系过了，只有一个回复说要考虑考虑，还不确定。”
“不急，喝口水，慢慢说。”柳牧阳伸手把水杯又往老桑面前推了推。
小小地抿了口水后，老桑舒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牧少，您交待的那些人我都联系过了，一听说是您的意思和邀请，大多答应都很干脆，说完就答应了。只有永森的樊桂普犹犹豫豫，说要考虑一下，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柳牧阳“嗯”了一声，示意老桑接着说下去。
“我见他犹豫，于是我又找了他家的老头。我跟他老头很熟，经常去我那吃饭。谁不知道永森明面上是小樊说话，实际还是樊老头在当家。结果，我跟樊老头说完后，这老家伙说他不清楚情况，而且现在基本不问事了，让我继续问他儿子小樊。这爷俩可真有意思，明摆着是想拒绝，还这么搪塞我。说到底，是不想给牧少这个面子。”老桑说完，明显有点不忿。
顾焱一边听老桑给柳牧阳报告工作，一边在注意柳牧阳的神情。结果，柳牧阳不动声色地听完，面色和表情居然看不出一丝变化。换作是他，估计没听完就开始要发脾气了。
“不要紧，老桑。他们是不是给你提什么条件和要求了？”柳牧阳慢慢地说道。
“牧少您果真是一猜一个准。老樊没说什么，要求是小樊提的。”老桑回答道。
“说来听听，我倒想知道这爷俩的胃口如何，看我柳鑫能不能喂得饱他们。”柳牧阳笑着说道。
“小樊说，以往都是大大小小的，都跟柳家后面混，柳家吃肉，他们只能吃点肉沫或者喝点汤。这一次他们想跟柳家一起吃两块肉。说白了，想跟您共同主持这个项目。”老桑说道。
“哦？那他说了想要多少了吗？”柳牧阳不紧不慢地问道。
老桑左右手各伸出了两个手指。
“哈哈。胃口还不算大，我以为多大的事呢？”柳牧阳笑着说道。
“牧少，您不是开玩笑吧，他想和您，和咱柳氏平起平坐，只剩两分给那些小户。这小子野心还挺大。”老桑认真地说道。
“他的能力还配不上他的野心，也就这么点出息了。”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老桑，你没看出来吗？这一老一小，份额倒是在其次，他们是想要跟我柳氏争老大来了，哈哈。”柳牧阳边笑着边说道。
“牧少，再说，咱弄这事，费心费力的，为啥还非得把他们喊上，咱自己带着兄弟单位弄就是了，也不缺他们这一份吧。”老桑问道。
“你说的对，老桑。想弄，咱柳氏自己就弄了，自然不用捎上他们。但是你忘了柳老头之前跟你说的话了？有肉，得大家吃，总不能那么大块肉，柳家自己独吞了吧？沐清也好，洮林也好，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能照顾的尽量都得照顾到。现在这情况嘛，各家之间多少都有联系，谁都不敢说离开了谁就一定能过得很好。再说，那樊老头和我家柳老头私底下关系听说还不错，只是那小樊就有点不是个东西了。要不是柳老头三番两次提醒我，我早给他点颜色看看了。”柳牧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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