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凡陷入短暂沉默。
杀人，或是救人，是他之前没有想过的。
就在此时，楚司雨靠近。
“永夜仙宗那个少宗主，是你在灵隐城熟人陈天歌，听闻他便是被一位强者夺舍，拥有一身逆天实力。”
她暗中传音，眼眸泛起强烈期许。
这番话意思，很明显是提醒，木棺女子是世人皆梦想要的‘仙缘’。
一旦抓住，至少会如陈天歌那般，成为绝世强者。
对于陈天歌各种传闻，林凡有过耳闻。
只是——
夺舍这种事，本质是赌博。
前期会得到强者夺舍带来的强大力量，但后期呢？
夺舍是把自己毫无保留交给强者，等于沦为肉鼎与奴仆，把未来交给对方。
看向左手掌心青莲烙印，再想到庞柔那副高人一等，林凡打内心排斥。
加之在帝族林家十六年各种屈辱经历，使得他只明白一个道理，靠自己。
不过嘛，如果能短期‘借势’‘利用’‘外力’提升实力，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念及此，摊开手将真言者留下的神秘竹卷取出。
“好弟弟，好父亲……”
木棺女子似乎这一刻，已感到无尽绝望。
“密宗只传男，不传女，我出生那一刻，就是个错误。
父亲作为密宗之主，将我这个错误不管不问，禁止我修炼。
我自然不是那种甘愿平庸之辈，想尽办法从小偷学，想不到，我的天赋居然在弟弟之上。
当父亲与弟弟知晓时，却不是高兴，换来的是同宗打击，镇压。
那时，我心如死灰，一念成魔，屠杀宗族血亲，几乎一举之力灭宗。
可惜最后，弟弟利用亲情说动了我，在放下戒心那一刻对我出手，将我打伤，永生囚禁。”
女子越说越激动，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林凡闻言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
父女相残！
兄妹反骨！
女子遭遇与他经历高度相似，一时间，他沉默无语。
无论女子这番话真假，但至少实实在在触动到他的心弦。
“父亲曾对我说，女子是红颜枯骨，心性充满七情六欲，不适合修炼宗法。
这种从小被否定，被嫌弃，真让人不痛快啊。
而我这个弟弟，与我从小最亲之人，想不到，最后也是对我背后出手。
众生皆佛，简直是屁话。”
女子讽刺说完，一时间让周围都陷入一片死寂。
“我来此便要遵守诺言，至于这份竹卷催动，是何结果，我从未想过。”
林凡表明立场。
“他意识魂飞魄散，我那无情老爹也早死了，剩下我一人，也应该放下仇恨，你催动吧。”女子坦然接受。
林凡不再犹豫，催动竹卷。
万米废墟猛烈震荡，紧接着，外围第一根金色大柱，剧烈晃动，随之崩碎。
剩下的金色大柱，好似天崩地裂，相继崩碎。
再看地面，大量古老密印所化的封印，似锁链开始崩断，连封印木棺大量真言，此时都浮现龟裂。
九根大柱崩碎之力，带来毁灭冲击，林凡旋即护着楚司雨退后。
密宗封印、九根大柱，木棺真言不断崩碎，塌陷，引得空间好像撕裂，吓得远处魔物、凶物抱头鼠窜。
渐渐地。
一切归于平静，之前浩瀚的九根金色大柱不见了，目之所及，化作一片废墟，与回魂渊其他险地没有不同之处。
“该出去了。”林凡看向楚司雨。
嗖！
哪知废墟崩塌，木棺碎裂地飞出，当空化作齑粉，竟是一道残影飞扑而出。
速度这太快，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当林凡反应过来，竟是从楚司雨传出一股熟悉真言神威，且将他霸道震开。
嘶！
林凡倒吸一口寒气！
猛然转身，目睹难以置信的一幕。
楚司雨闭目不动，周围显现出大量手印，宛如‘千手佛陀’，散发出强大而苍劲的气息。
随便一道真言手印，都蕴含无敌之威。
林凡如临大敌，忌惮道：“前辈，放了她，此事与她无关。”
他已明白，真言者留下的竹卷，并未将木棺女子抹杀，反而是女子将楚司雨夺舍。
楚司雨睁开眼眸之际，流露出惊惧，又被一股冷眸待而取之，熟悉的木棺女子声音传出：“我离开木棺封印，需要一个熔炉，暂时在她身上住一段时间。”
“你放心。”
木棺女子并未出手，反而将千手神威压制，转身道：
“我误会了弟弟。
他将我残魂封印万年，不是要慢慢将我耗尽，镇杀于此。
而是等待身为父亲的密宗宗主陨落后，为我开棺，还我自由。
可惜我弟也在万年漫长岁月中陨落，留下真言剑符，等候有能力者将我从木棺中放出。”
即便如此，林凡神经依然如弓弦一样绷紧。
密宗内讧，他不知实情。
只能忍一忍，见一步走一步。
“从某些方面而言，你林凡，便是我与弟弟的真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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