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节被他当作大战后的疲惫所致，随手将酒液泼向正在重组的镜海。
子夜时分，庆功的喧嚣渐歇。
神秘老者独自站在归墟星位边缘，看着哪吒枕着混天绫沉睡的侧脸。
少年英雄眉心残留的魔纹正在规律性明灭，每次闪烁都会引起镜海深处星砂的微妙位移。
老者解下青铜铃铛想要施法探查，却发现铃舌不知何时结满了冰晶——那是敖丙的龙息残留，却混杂着往生泉不该有的腥甜。
"前辈在看什么？"星尘使者醉眼朦胧地凑近，手中星砂罗盘突然坠落。
老者抢先踏住罗盘，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磁针此刻疯狂旋转形成的涡流，竟与三日前暗黑主宰操纵的混沌漩涡完全一致。
当他抬头想要示警时，却发现包括鸿钧老祖在内的所有人，瞳孔深处都残留着针尖大小的猩红光点。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
神秘老者倚着尚未消散的青铜锁链残骸，看着灵能导师在睡梦中无意识画出的卦象。
那些本该预示祥瑞的爻线，在晨雾中扭曲成衔尾蛇的形态。
他摸出怀中已经玉化的龟甲，发现三万年前预言的"群星归墟"箴言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用往生泉书写的批注——那字迹竟与他自己的一模一样。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镜海时，老者终于看到真相的轮廓。
他颤抖着将半枚甲骨文按进胸口，在剧痛中清晰感知到：那些随锁链崩解而消散的恶意从未真正消失，它们正借助胜利者的喜悦，悄无声息地寄生在每个时空的欢庆时刻。
归墟之位的星辉突然大盛，将他脚下新生的影子照得支离破碎——那碎影中分明蜷缩着婴儿形态的暗黑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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