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被夜色淹没,直到彻底看不见她,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去了。
贾政院。
周姨娘正坐在床边默默垂泪,见贾瑜进来,连忙起身福了一礼。
政老爹的脸色不再那么惨白,总算红润了一些,而且呼吸平稳,贾瑜摸了摸他的手脚,很是温暖,遂放下心来,和周姨娘嘱咐了几句,随后转身离开。
宁国府,宁安堂。
晴雯、媚人、金钏儿和龄官正在抹骨牌,玉钏儿抱着小猫在旁边观看,看来荣国府的变故没有影响到她们,不过这样也好,那些和她们没有什么关系。
贾瑜大步走了进来,玉钏儿走上前,仰着小脸,笑眯眯的说道:“爷,您回来啦!”
“嗯,你们还没睡啊。”
媚人手里不停,骨牌打的啪啪响,无奈道:“我本来都快睡着了,她非把我给拉起来陪她玩,爷,您管一管她吧,昨儿夜里我还听见她梦呓,一口一个我又赢啦,她已经快疯了。”
金钏儿不停的打着哈欠,龄官亦是一脸的疲倦,贾瑜走到晴雯身边,用手指头轻轻磕了她的脑袋,嗔怪道:“你这个大姐大,好歹也给你妹妹们一条活路,你把她们的月钱都快赢完了,快收了,明天再玩。”
“爷,打完这一把嘛,就这一把,打完我们就睡,小狐媚子等你很久了,你先带她去睡吧。”
玉钏儿举着小手,高兴道:“爷,我要和小小白一起伺候您睡觉。”
贾瑜严词拒绝了,端起金钏儿面前的盖碗就要喝,她连忙起身道:“爷,我给您换一杯吧,脏。”
“脏什么,我还能嫌弃你们不成。”
把盖碗里的温茶一饮而尽,贾瑜说道:“我现在去宗祠里看看,我回来时要是还没收,看我怎么处罚你们。”
媚人笑嘻嘻道:“爷,我们倒是想看看您要怎么处罚呢。”
贾瑜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坏笑道:“有本事就别收。”
贾氏宗祠。
从黑油栅栏进入,途径五间大门和白石甬道,贾瑜趁着月光和烛火,信步来到月台下,这是他第四次来这个地方了,两次是因为祭祖,一次是来取父母的灵位,现如今他们的灵位依然摆放在神堂里,享受着单独的香火祭拜。
焦大须发皆白,老脸通红,一身青灰色的粗布衣服,腰间缠着黑布,躺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一个小酒坛子,时不时的捧起来灌一口,看起来颇有一种“今日有酒今日醉”的洒脱气度。
“他人呢?”
焦大睁开混浊的老眼,嗤笑道:“在里面哭呢,跟娘们一样,荣国公的脸都被他给丢完了。”
说完,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推开大门,里面灯火通明,四周点着数以百计的白色蜡烛,贾宝玉正撅着屁股趴在地板上,“呜呜呜”的哭着,看起来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贾瑜整理一下衣襟,正准备进去,却被焦大一把拉住,他打着酒嗝儿,说道:“我说族长,你每个月能不能再多给我一点银子买酒喝?”
“一个月五两银子还不够?”
焦大松开手,笑呵呵道:“不够啊,我天天把酒当水喝,那两个小厮的月钱都被我拿去买酒喝了,还是不够,他们两个还在背后骂我是老不死的。”
这不是废话吗?你把别人辛辛苦苦得来的月钱抢去买酒喝,他们俩个没有把你酒壶里的酒换成尿就算不错了。
贾瑜皱眉道:“那就一个月十两银子吧,以后别再抢别人的月钱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也不怕晚节不保。”
“哎呦呦,老头子我多谢族长了,你可比那贾珍大方太多了,他以前一个月就给我一两银子,不让我喝酒不说,还隔三差五的让人往我嘴里塞马粪。”
这老东西虽然有点倚老卖老,但他对宁国府的确有大恩,当年若不是他拼死把贾演从死人堆里救出来,也不会有今日之宁国府,上次被贾瑜一威胁,他爱四处骂人的毛病也改掉了,眼下天天守在宗祠里,到现在没有惹一件事。
懒得和他再扯臊,贾瑜走到香案前,跪在软垫上,给先宁国公贾演、先荣国公贾源和二代荣国公贾代善的神像拜了三拜,然后拿起九根香,在烛台上点燃后分别插进三台香炉里。
贾宝玉还在“呜呜呜”的哭着,贾瑜轻轻踢了他一脚,他抬起头怒道:“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有把你母亲赶出去,我把她送去礼佛了,你好生在这里跪上两天一夜,我会让人监督你,这里不比别处,供奉的都是我们贾家的列祖列宗,他们都在看着你呢,你最好别乱来。”
贾宝玉一声不吭,贾瑜丢下一句“勿谓言之不预”就转身离开了,出了堂门,他看见麝月和秋纹正跪在台阶下面,每人手里都拎着一个食盒。
“瑜大老爷,您发发慈悲,二爷晚上还没有用晚饭,他身上还有伤,请您允许婢子们把这些饭食送进去伺候他吃,求求您了。”
贾瑜没有为难她们,说道:“东西放下,我拿给他,这宗祠不是你们能进去的,这两天东府会管他吃喝拉撒,不用你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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