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漩涡的罡风撕扯着众人的衣袍，林小野死死攥着玄霄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脚下是吞噬万物的黑暗，头顶是慕容嫣斩落的星光如雨，而他们之间横亘着一块仍在闪烁预兆的轮回镜碎片。
"放手！"玄霄突然厉喝，"本尊能劈开这......"
"劈你大爷！"林小野的混沌之气化作锁链缠住两人腰间，"上回在熔岩地脉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他另一只手挥拳砸向轮回镜碎片，飞溅的镜片划破脸颊，"去他妈的宿命！老子偏要......"
玄霄突然掐住他下巴，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颌骨："你死了谁给本尊还烧鸡钱？"漆黑的魔神之力顺着指尖涌出，将林小野的混沌锁链寸寸绞断。
慕容嫣的冰翼在狂风中忽明忽暗："你们要调情也看看场合！"她甩出双刃钉入岩壁，冰火交织的锁链勉强拉住三人下坠之势。
九尾长老的尾巴卷住一块漂浮的祭坛残骸，突然瞳孔骤缩："镜片！那些镜片在重组！"
无数碎片从虚空深渊中升起，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死亡场景：
有林小野替玄霄挡下天劫化作飞灰；
有玄霄堕魔后亲手斩杀林小野；
甚至还有慕容嫣双刃刺穿两人心脏的骇人画面……
"都是假的！"林小野发狠地甩出混沌之气，击碎最近的镜片，"老子就不信......"
"是真的。"玄霄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每一个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轮回。"
一块镜片突然撞入林小野怀中，映出令他窒息的画面：白发苍苍的自己跪在镇魔渊底，怀中是逐渐透明的玄霄。共生纹路在他们之间忽明忽暗，最终随着玄霄消散的指尖彻底熄灭。
"这是第三百七十一世。"玄霄的指尖抚过镜面，"你每次都会......"
"闭嘴！"林小野突然暴起，混沌之气炸开环形气浪。
他揪住玄霄的衣领，眼底爬满血丝："那你告诉我，这三百多次轮回里，你试过拉住我吗？"
玄霄的瞳孔微微收缩。
一块镜片恰在此时飘过，映出某次轮回的场景：林小野坠入诛仙台时，玄霄的手离他仅有半寸，却最终缓缓收回。
"因为本尊试过。"玄霄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第三十九次轮回，本尊强行逆转时空，结果......"他弹指击碎另一块镜片，映出三界崩塌的末日景象。
慕容嫣突然闷哼一声，钉在岩壁上的冰刃出现裂痕："你们要吵到什么时候！"
"这次不一样！"林小野的共生纹路突然暴亮，将周围镜片尽数震碎，"我有混沌道体，你有弑渊剑，还有慕容嫣这个变数......"
"变数？"司命星君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块最大的镜片浮现他的身影，手中把玩着慕容嫣的凤凰金钗："你以为这丫头的双生血脉是巧合？"
镜面闪过慕容嫣婴儿时期的画面：司命将冰晶按入她眉心，而襁褓旁放着半块轮回镜碎片。
"住手！"慕容嫣的冰翼突然暴涨，却被镜中伸出的星链缠住脚踝。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凤凰火正在被镜片吸收。
"看啊，又要重演了。"司命的声音带着愉悦的颤音，"这次你们选怎么死？被虚空吞噬，还是被信任之人背刺？"
林小野突然笑了。
他松开玄霄的衣领，转身直面镜中的司命："我选第三个选项。"说着突然拽过玄霄的手，将两人染血的手掌按在同一块镜片上。
混沌之气与魔神之血交融的刹那，所有镜片同时震颤。
在司命骤变的脸色中，一块不起眼的碎片映出截然不同的画面——玄霄与林小野背靠而立，弑渊剑与混沌锁链交织成网，将天道轮盘斩成碎片。
"这是......"九尾长老的狐耳竖得笔直，"未被污染的原始预兆！"
玄霄突然挥剑斩向主镜，剑锋却在触及镜面时被林小野握住："等等！你看这个——"
镜中碎片突然重组，映出司命星君不为人知的秘密：初代天帝陨落时，有一缕魂魄逃入轮回镜，而司命心口的裂痕正是容纳这缕残魂的代价。
"原来你才是容器！"慕容嫣的冰刃突然转向，斩断缠住林小野的星链，"真可悲啊星君大人！"
司命暴怒的咆哮震碎无数镜片，虚空开始坍缩。玄霄趁机揽住林小野的腰，弑渊剑劈开血雨："抱紧，死了本尊不负责收尸。"
"谁要你收尸！"林小野嘴上骂着，手臂却死死环住玄霄脖颈。
在坠入新裂开的空间缝隙前，他最后瞥见一块镜片——画面里自己正把烤焦的烧鸡怼到玄霄面前，而对方嫌弃的表情下藏着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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