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望着许愿，询问道：“我说的这故事，对吗？”
许愿举杯夸赞道：“差不多吧。”
陆执说道：“我还有些细节忘记了，你能不能帮我补充补充？”
“你说来听听。”
“我复盘的时候，感觉完全可以等双硫仑反应发作，Y先生死亡，那样的话就像是一场意外。”
“或者直接闷死Y先生后就离开，留下最少的痕迹。”
“他们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挖走死者的内脏呢？”
“这样作案的风险会大大提升。”
许愿吸了口酒，说道：“你听说过一个传说吗？”
“掉到河里淹死的人，灵魂会被困在河底，只有找到替身才能去投胎转世……”
“而这替身，其实是可以用人的五脏来代替的。”
淹死的人……
只有王月华的孙子——元宝。
原来，是因为这个。
所以，他们冒着留下更多痕迹的风险，也要满足这位受害者家属的愿望。
许愿说道：“案发当时，内脏被藏在了一楼拾荒老人的废品车里。”
“第二天，拾荒的老人接受完询问后，就匆匆的带着内脏来到了河边。”
“现在，那些恶心的东西，估计已经被河里的鱼吃干抹净了吧？”
她眨了下眼睛，仿佛说了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没错，的确恶心。”陆执赞同道。
这个原因是他怎么猜也猜不到的，没想到只是因为老人迷信于传说。
许愿又说道：“至于他们为什么能够应对警方的审讯。”
“因为从他们搬到公寓那一刻开始，这种模拟审讯几乎就没停过。”
“他们已经按照预设的剧本表演了几百遍。”
“喝酒、争吵、直播……每一个细节都是真实在做的。”
“Y先生死亡时那微小的不同，混杂在其中，根本就发现不了。”
他们按照大量的记忆来应对警方，自然没有破绽。
更何况，他们的确没有亲手杀死叶琛，所以更加坦荡。
陆执问道：“那那位牺牲了身体的女侠呢……”
“她为什么会插手到这件事里？”
这一连串的案子都没有被公开出来，如果不是跟案件相关的人士是无法知情的。
许愿如果真是外人，她怎么会冒然参与？
又怎么会获得其余几人的信任？
许愿拔掉吸管，举杯一饮而尽。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考海洋大学吗？”
陆执说道：“因为这是青鸟本地最好的大学？”
“不。”
“因为这是我的家教老师在上的学校。”
“她对我很重要……”
“在我爸过世的时候，我开始厌弃这个不公的世界，觉得好人为什么不长命？”
许愿反复的诘问夜空。
她得不到答案，只让她更加讨厌这个世界。
直到，她的母亲给她请了一位家教老师。
这位老师给她的学业辅导或许是次要的。
但是，相似的人生经历，对方却能乐观豁达的面对，还能努力的生活帮着母亲照顾弟弟。
“我很钦佩她。”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佩服的人。”
“我跟她约定好了，我一定会考上她所在的学校。”
许愿说到做到，她成功了。
但是她发现对方似乎比以前更忙了。
忙到根本就见不到面，忙的学校里甚至开始传出来对方去酒吧卖身的谣言。
终于在大一快放寒假的时候，对方还是出事了。
许愿说道：“我知道她肯定是被人害了，她不会为了钱就去客人家里吸毒的。”
“更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
“但是我不知道会是谁想害她。”
“我开始去她工作过的地方悄悄打听，最后查到的最可疑的就是夜色酒吧。”
“但是酒吧里的人员混杂，根本就查不清头绪。”
“何况我只是个大一的学生。”
“我也只能将这件事暂时压在心里。”
“直到，我在学校里遇到了她的弟弟。”
陆执喝了口啤酒，见对方酒杯空了，他又给许愿点了一杯“孟婆汤”。
这酒名字起的玄乎，其实就是加了苦艾酒调制的鸡尾酒，带着一股苦味。
或许，这口味正适合此刻的许愿。
原来她是池映雪的好朋友，她跟池砚舟或许并不是所谓的包养关系……
许愿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听过了录音，但是那份录音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在证据里，其实她早已对自己和卷卷有了判断。
所以，才会轻松的说出这么多“故事”吧？
许愿想要找到音频中两人的声音，或许用了很久的时间。
她又从对方的拆迁项目上，抽丝剥茧的找到了杜衡和陈灵，组成了这个五人组。
陆执放松下来，问道：“幸福公寓的房客们，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呀。”
“池砚舟回学校了，他成绩优秀，其实早就被保研了。”
“杜衡的儿子做了骨髓移植手术，手术非常成功，后续没有出现排异反应，相信很快就会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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