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南塘、暗杀……
北境、图庐、神吾军、麒麟令……
所有她与秦习相处的画面一幕幕在谢初颜脑中略过，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如昨日再现。
谢初颜再次凝视前方男人的背影时，目光迅速变化，她甚至来不及深思，本能的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了闷闷的响声。
李熠是听到声音才回头的，看到已经匍匐在地的谢初颜时，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谢姑娘果然是聪慧过人。”
眼前的人哪里是什么秦习，分明就是这大敬朝最有权势之人，不对，应该是整个大敬朝都是他的。
谢初颜迅速回想上一世关于李熠的传闻，但无论谢初颜怎么想，似乎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至少在她看来，上一世李熠还没有李玄有威慑力，但为何这一世的李熠却让她感到如此的压迫感？
但是自己父亲，确十分敬佩李熠，甚至在家中多次提及李熠的足智多谋英明神武。
谢初颜咽了咽口水，强压住了心中的惊涛骇浪，开口道：“臣女愚钝，请皇上恕罪。”
李熠颇有深意的看着谢初颜，“你都算愚钝哪里还有聪明人？”
“……请皇上恕罪。”
谢初颜根本不敢抬头，眼前的人一个不高兴可以要她全家的脑袋，她必须小心应对。
“谢姑娘，此刻你应明白，朕为何会邀你前来了吧？”
李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他的语调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似乎充满了深意，让谢初颜的心不由得紧绷起来。
这也算是邀请？
这分明是在给她挖坑！谢初颜在心里暗自思忖，她知道这绝不是简单的邀请，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谢初颜拧眉，额头隐隐有了细汗，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但是她能说什么呢？
她咬紧牙关，压抑着心中不满，既然已经点破了身份，眼前这人就不是她能放肆的，她必须小心应对。
“臣女愚钝。”
李熠扬了扬眉，这就跟他装起傻来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他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走到谢初颜面前，俯视着她，“谢姑娘，你的演技似乎还需磨练。”
谢初颜心中一凛，她未曾料到李熠会如此直接地揭穿她，但面上仍尽力保持平静，低声回应：“臣女确实愚钝，不知皇上所指，还请皇上明示。”
李熠的目光在谢初颜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随后开口道：“秦习就是朕，朕就是秦习，谢姑娘大可不必对朕如此……小心翼翼。”
“此前是臣女逾越了，望皇上莫要怪罪。”
不知为何，看着谢初颜跪着说话李熠突然觉得有些不舒坦，“起来说话。”
“……是。”谢初颜慢慢站了起来，目光一直看着地上，根本不敢看李熠一眼，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李熠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李熠为何在她面前自爆身份，为何会带着她走那密道，谢初颜此时是真的觉得如在针尖上，一个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李熠倒是觉得此时的谢初颜挺有意思，看惯了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这会儿倒是别有一番风景。
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了一丝逗弄的心思，“谢姑娘，你可知朕为何让你来此？”
“皇上有何吩咐，臣女定当全力以赴。”
谢初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是皇上有什么不方便的事需要自己去做，不然何必让她知道这些机密？！
李熠无声叹了口气，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朕以秦习的身份在民间行走，如今秦习这个身份是不能用了，朕需要一双新的眼睛。”
谢初颜紧皱眉头，难道是皇上想让她当那双眼睛？不会吧，照理说皇家暗卫这么多，一双眼睛而已……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李熠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朕，想让整个谢家成为朕的眼睛。”
谢初颜猛的抬头，这是知晓李熠身份后，第一次认真看他，她有些不明白李熠的意思，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皇上，臣女父兄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
李熠的眼神深邃，缓缓说道：“你父兄如何，朕自是知晓。”
“那……”
“你同朕之间不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吗？”
谢初颜低下头，不明白为何李熠会突然提起这事，“之前是臣女妄言，还请皇上恕罪。”
李熠笑着摇了摇头，“今日已经让朕恕了多少次罪了？”
“……”谢初颜眨了眨眼，不知该如何接话，此时她心中充满了困惑，不知道李熠到底何意。
“你可知秦习为何而死？”
“还请皇上明示。”谢初颜露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知道啊！
“因为，某些人猜到秦习同朕关系不一般，而这个某些人许是同你在查的事情有关。”
“！”
谢初颜心中一惊，仅仅是因为猜到关系不一般，秦习就可能面临生死之危，这……她未曾料到李熠竟有如此深的算计，将她和谢家卷入了权力的旋涡之中。
“臣女明白了，臣女定当竭尽所能，为皇上分忧。”但她也明白，此刻的自己已无任何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李熠暗笑了一声，明白？她明白什么了？！
“你不明白。”
“嗯？”谢初颜疑惑地看向淡定否定她的人。
“秦习只是秦家一位受宠的小辈，那些人要秦习死，秦习就得死。朕希望能和你在明面上成为永久的合作伙伴。”
“？？”
谢初颜偏头看着李熠，什么叫永久的合作伙伴？！
“何为……永久的合作伙伴？”
“你知道对于一男一女来说，什么是最坚固的关系？”
谢初颜轻蹙眉头，她有预感李熠接下来说的话会超出她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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