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日下午3点，默势基金贵宾室的隔音玻璃将城市噪音隔绝在外，中央空调的出风口送出22℃的恒温气流，在陈默的素面银质袖扣上激起细微的反光。他坐在真皮沙发上，腰背挺直，素面银质袖扣与林永强袖口的镀金老鼠雕像形成鲜明对比——前者简洁素净，刻着“敬畏市场”的小字；后者雕工繁复，老鼠尾巴弯曲成勾状，仿佛随时准备勾走什么。
“陈总果然谨慎，”林永强操着带新加坡口音的普通话，指尖摩挲着老鼠雕像的尾巴，金属摩擦声让陈默想起暗网论坛里的加密货币转账声，“我们掌握灰熊资本在A股的所有暗桩数据，包括2023年12月14日攻击您系统的量子计算机节点位置——具体坐标是新加坡滨海湾金融中心37层，那里的电费单比我的游艇保养费还高。”他将黑色加密U盘推过桌面，骷髅标志在台灯下泛着幽光。
陈默的袖扣叩在桌面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与墙上挂钟的整点报时形成共振。他注意到U盘接口处有明显的使用痕迹，推测已被复制过多次：“作为交换？”
“很简单，”林永强往后靠进沙发，鳄鱼皮皮鞋尖轻点地面，“每月三次A股监管动态，比如下周的跨境资金流动新规——我们用美股生物医药股内幕消息作为回报，比如某纳斯达克上市公司的三期临床数据。”他指了指U盘，“首次合作礼物，康瑞生物研发副总王海滨的境外账户流水——2023年12月10日向灰熊资本转账720万美元，附言‘疫苗数据服务费’，收款方是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
陈默摸出《韭菜忏悔录》，翻到“跨境风险”章节，周远山用红笔批注的“资本无国界，但人性有底线”字样刺入眼帘。他同时调出法务部刚送来的《反洗钱法》摘要，手指划过“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违反规定从事跨境资金流动”的条款，袖扣在阳光下投出菱形阴影：“根据中国法律，跨境信息互换需通过合规渠道。林先生应该清楚，地下钱庄的交易模式涉嫌洗钱、非法经营、侵犯商业秘密等多项犯罪。”
“陈总果然是规则守护者，”林永强站起身，将镀金老鼠雕像留在桌上，指尖在雕像头部轻轻一按，底座弹出微型USB接口，“但老鼠搬家时从不问路，只看哪里有粮食。您以为灰熊资本为什么选择康瑞生物？因为他们的mRNA疫苗专利布局覆盖了东南亚70%的医药市场，一旦上市，我们旗下的仿制药企将损失数百亿营收。”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西装翻领上的暗纹在灯光下显形，竟是无数只首尾相连的老鼠图案，“康瑞生物的融券余额今晚将突破500%，这是送给您的见面礼——看看规则能不能挡住资本的利齿。顺便提醒，您太太在实验室的签收记录，我们也有备份。”
贵宾室的门关闭后，陈默盯着桌上的镀金老鼠雕像，袖扣在掌心转动的频率加快。雕像底座刻着一行小字：“地下钱庄·新加坡分部”，字体与匿名包裹上的仿宋打印体如出一辙，连字间距都精确到0.1毫米。技术总监李强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电流杂音：“陈总，U盘数据验证属实，灰熊资本在康瑞生物的空头头寸达20亿，杠杆率1:30，爆仓线设在股价跌破12元——现在股价是38元，他们有足够空间打压。”
“通知交易部，”陈默的袖扣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启动‘猎熊计划’，在国债逆回购市场分批释放50亿流动性，重点锁定91天期品种，掐断他们的短期融资渠道。”他顿了顿，“同时联系证监会国际合作局，提交东南亚资本集团的跨境洗钱线索——重点标注地下钱庄的USDT交易路径，特别是与灰熊资本的交互记录。”
凌晨1点，当陈默准备离开办公室时，手机收到加密消息，发件人显示为“匿名”。附件是段监控录像，画面中妻子林薇在实验室签收一个棕色包裹，包裹上的快递单字体与12月16日的匿名包裹完全一致，寄件人栏同样空白。她拆开包裹的瞬间，陈默看清里面是个金色小盒子，与林永强的镀金老鼠雕像大小相仿，盒子表面印着东南亚某地下钱庄的骷髅标志。
他的袖扣应声落地，滚向垃圾桶，里面躺着林永强留下的老鼠雕像，其阴影与办公桌上摊开的《证券法》封面重叠，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陈默弯腰捡起袖扣，金属表面映出电脑屏幕上的康瑞生物融券数据——果然突破500%，卖单量显示为“”手，这个带着吉祥意味的数字在此时显得格外狰狞，像是资本对规则的嘲笑。
“陈先生，您拒绝合作的决定很遗憾。”加密消息的正文只有一句话，末尾附着一个比特币地址，“每拒绝一次，我们就往这个地址存入10枚比特币——直到您改变主意。”陈默看着不断跳动的地址余额，从0枚迅速增加到30枚，比特币汇率换算成美元的数字刺痛着他的视网膜，突然想起林永强的话：“老鼠从不只搬一块奶酪。”他深吸一口气，打开区块链浏览器，记录下地址的每一笔交易，发现转入方是匿名混币器，意图彻底切断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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