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这……这确定是'快乐'模式？不是什么'小丑回魂'或者'笑气中毒'模式？"林缺的声音有点发干。
【"数据显示，目标王富贵（老王）大脑内多巴胺、内啡肽等神经递质水平瞬间飙升至正常峰值的15倍以上，符合'深度快乐'模式的预期效果。其异常行为属于强制情绪注入后的正常应激反应。"
"正常……应激反应？"林缺看着屏幕里笑得快要抽搐过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老王，感觉自己对"正常"这个词的理解可能需要更新一下。
几分钟后，如同经历了一场世纪浩劫，蛤蜊车厢终于摇摇晃晃地回到了终点。车厢盖打开，老王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依旧保持着那个咧嘴大笑的姿势，但笑声已经停止了，眼神空洞，面部肌肉僵硬得像一块涂了石膏的木头，嘴角还挂着一丝可疑的晶莹液体。
林缺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老王："喂？王师傅？醒醒？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快乐？"
老王如同木偶般机械地转动了一下眼球，看向林缺，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用一种极其平板、毫无波动的声音回答："是的，园长。我……非常……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呵呵……呵呵呵……"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发出了几声干巴巴的、如同漏风箱般的笑声，听得林缺心里直发毛。
"你看看你，都快乐傻了！"林缺强装镇定地拍了拍老王的脸（感觉像在拍一块冰冷的腊肉），赶紧把他从车上解救下来，"行了行了！测试效果显着！王师傅辛苦了！你先去旁边歇会儿，感受一下这来之不易的快乐人生！"
老王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被林缺扶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依旧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微笑，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呵呵"的干笑。
"看来这'快乐模式'威力是够猛，就是……后劲儿有点大啊。"林缺摸着下巴，看着如同被玩坏了的提线木偶般的老王，心里嘀咕着，"这要是让游客体验，估计投诉电话能被打爆……不过，'消除负面情绪'的功能应该没问题吧？"
他眼珠一转，又看到了一个潜在的测试对象——那个因为上次颁奖典礼上被老斑挠了一爪子，至今看到猫还绕道走、情绪低落了好几天的保安小李。
"小李啊！"林缺热情地招手，"过来过来！园长给你个好东西体验一下！保证让你瞬间忘掉所有烦恼，重拾对生活的热爱！"
保安小李一脸茫然地走了过来。
林缺故技重施，一番忽悠之后，把小李也塞进了过山车，这次选择的是——【深度悲伤Pro Max】模式！
几分钟后，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撕心裂肺、仿佛死了爹妈外加丢了钱包还踩到狗屎的嚎啕大哭声，保安小李被抬了出来。他整个人哭得像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眼睛肿得像核桃，鼻涕流了三尺长，哽咽着、抽搐着，看到林缺就扑上来抱住他的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园长……呜呜呜……我太惨了……呜呜呜……我想起了我小时候丢的那只小狗……呜呜呜……还有我那没追上的初恋……呜呜呜……我活得好失败啊……呜呜呜……"
林缺："……"
他看着一个因为"快乐"而变成傻笑面瘫的老王，又看着一个因为"悲伤"而哭到差点脱水的小李，再看看旁边那个依旧在闪烁着七彩杀马特光芒、散发着不详气息的【七情六欲过山车PLUS】，内心终于涌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后悔？
这玩意儿……好像真的……有点太坑爹了啊！
尤其是那个号称能"消除负面情绪"的功能……林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功能一旦开启，可能会引发比强制快乐或强制悲伤……更加恐怖和无法预料的后果！
他咽了口唾沫，看着控制台上那个标着【负面情绪一键清除Pro Max】、闪烁着诱人（危险）红光的按钮，陷入了深深的……犹豫。
按？还是不按？
这似乎是一个关乎乐园未来（以及他自己小命）的……哲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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