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壮没有再坚持去上望乡，而是连夜返回。
回村后，他先去了李狗蛋家。
李狗蛋巡夜，没在家只有刘桂芳一个人坐在墙角发呆。
见李壮回来，在炕上跪行几步，拉住李壮的胳膊急切问道：“怎么样？”
李壮便将刘大成和张雪娇的情况讲了。
刘桂芳哭了：“我那可怜的儿媳妇……”
“哭有什么用，刘大成不戒赌，就彻底完了。”
“说实话，张雪娇还能不能回到从前，还是个未知数。”
“你是说，你担心她会崩溃？”
李壮没有说话，转身准备离开。
“张雪娇不会崩溃，倒是大成，如果他再赌，我就剁了他的手，哪怕坐牢我也认了。”
“天气好点了，你去看看他吧，他不敢回来的原因恐怕是不想让你看到他们凄惨的一面。”
“算了，各安天命吧，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刘桂芳说着，狠命抽了自己几耳光。
这时，李壮已经出了屋子。
回到家里，谢婉莹也是吃了一惊，但还是立刻给他做饭。
李壮拉住了她的手：“有剩饭凑合吃两口就行，不用太麻烦。”
谢婉莹便给他热了今天晚上的素面条。
“我不在你就吃这个？”
“不是，这几天大肉吃多了，有些腻，吃点素，调剂一下。”
“你连撒谎都不会，何必呢？记住，以后你和妞妞必须一天至少吃一顿肉。”
“好～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谢婉莹宠溺地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
翌日一早，两辆汽车驰进村子。
一辆车上下来的是郑雅琴，另一辆车上下来五个人，个个肥头大耳，膀阔腰圆。
“郑队，这……”
“这是我们第一批客户，喏，我车里有子弹，你找人搬一下。”
正好李狗蛋在，二人从车上搬下两箱子弹。
“来，我给你们认识一下……”
郑雅琴拉着李壮给双方介绍认识后，便回到屋里，上炕盘腿，逗妞妞玩儿。
谢婉莹感觉这个女警官十分随和，敢处。
便烧水给郑雅琴沏茶，一边拉家常。
李壮让狗蛋立刻集合民兵，并带五个客户准备进山。
人家自带枪支弹药，李壮就按四块五一发来收取。
不论打中打不准，打一发就算钱。
为首一个叫张林东的笑道：“如此一来，我们每发都打准了，那李老板的狩猎场岂不是赔光了？”
“无妨，尽管打。”
李壮不是没有想过万一野生的被打光了怎么办？
那就是放家养的，改开后，会禁枪禁止狩猎，那是针对野生的，至于家养的不在此列。
到那时，山里没有了危险动物，可以转化为旅游景区。
李狗蛋带领十几名民兵，携带猎枪，作为应急救援队，以防顾客遭遇猛兽不敌时，出手救援。
但，出手救援打死的猎物不归顾客所有。
这也算是对护卫队的一种补偿。
因为是第一天执勤，李壮作为领导，必须亲自测试评估一下风险等级。
五个人打了一上午，只猎获了数只野鸡，听到老虎的嘶吼，吓得立刻撤退。
果然有钱人惜命，再好玩也没有生命重要。
郑雅琴舒服地吃饱喝足，在热炕头睡了一觉，没想到这五人这么快就结束了。
“真扫兴，上次我猎杀的熊瞎子，你们也见过，就是这座山里打的。”
“你们这也不行啊，这一上午，才打了几只野鸡？”
其实，野鸡不容易一击必中，怎么也得三五枪才能击中。
开枪次数越少，那赚的钱就越少。
李壮算了一下五人共开枪二五次，按四块五计算，就是一百一十二块五。
他和郑雅琴分的话，每人得五十六块钱。
这也是郑雅琴一个月的收入了。
可她还是不满足，感觉挣得还是太少。
“别着急，会好起来的。”
送别郑雅琴时，李壮安慰道。
“嗯，好，你的家好温暖好温馨，我都有点舍不得走了。”
郑雅琴嘿嘿一笑，上了车，临走，突然放下车玻璃，扔给了李壮一件东西。
“送你女儿的礼物，我忘了给你！”
李壮这才发现，是一具毛茸茸的老虎布偶。
李壮摇头笑笑，这个女警让他更加觉得猜不透。
李壮将布偶交给女儿时，妞妞乐得不得了：“爸爸，是那位阿姨给我的吗？”
“是，是郑阿姨给你的。”
“郑阿姨真好，她还说爸爸是最帅的男人，爸爸，什么叫最帅？”
“呃，这个，这个…”
李壮窘得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妈妈，爸爸脸红了！”
谢婉莹瞅了李壮一眼：“瞧你那点出息，人家不过是一句客套话，你还当真了。”
“呵呵呵，这谁知道呢？万一是人家真心的呢？”
“去你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敢觊觎人家，我看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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