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歌撞破黑雾的刹那，罡风刮得他眼眶生疼。
入目之处，柳如烟正以衣袖紧压陈风左肩的伤口，鲜血透过指缝渗出来，在青石板上洇成暗红的花；陈风的奇门盘碎成三瓣，躺在两人脚边，泛着幽蓝的灵光正在迅速消散。
"九歌！"柳如烟抬头，眼中的惊喜混着焦急，"司马刚那老匹夫说这旋涡是困仙阵，要把咱们全耗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山巅传来破风之声。
那道裹在黑袍里的身影已从山巅掠下，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手中黑色令牌上的玄纹正随着他的动作渗出黑雾，竟与之前陆孤鸿按入司马刚眉心的印记如出一辙。
"林小友，别急着走。"嘶哑的嗓音从面具下溢出，司马刚的身影从黑雾中踏出，腰间悬着的九环刀还在滴着血——那是孙烈的血。
方才被林九歌撞碎的旋涡余波扫过他的左肩，此刻他半边衣襟焦黑，却仍提着刀，"陆先生说过，你这种野路子修士，最是难驯。"
林九歌将柳如烟和陈风护在身后。
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翻涌的灵力——方才在归墟鼎底，他竟借着鼎中残魂的力量，强行冲破了化神境的桎梏。
此刻丹田处的金丹已化作婴孩模样，正盘坐在识海中央，额间一点幽光与系统提示的"归墟鼎遗迹签到"遥相呼应。
"司马刚，你给陆孤鸿当狗当得开心么？"林九歌舔了舔唇角，声音里带着化神境修士特有的清冽，"他让你吞了十颗蚀心丹，你以为自己能活过今年中秋？"
司马刚瞳孔骤缩。
林九歌在他识海种下的追踪印记此刻烧得正旺——那是他在鼎底用母亲玉珏中的灵气凝成的，专门用来对付陆孤鸿的暗桩。
"你......"司马刚的刀芒骤然暴涨，九环相撞发出嗡鸣，"就算知道又如何？
这破阵里的黑暗能量，足够让我托你们垫背！"
话音未落，他挥刀劈出三道黑芒。
林九歌不退反进，左手结出"破妄印"，直接迎上黑芒。
黑芒触及他掌心的瞬间，竟如冰雪遇阳般消融——那是归墟鼎底玉牌上记载的"混沌诀"，专克阴邪功法。
"好！"陈风捂着伤口喝了声彩，"这招我在奇门典籍里见过，是上古破魔诀！"
柳如烟趁机从袖中弹出三枚青针，直取司马刚面门。
司马刚慌忙侧躲，刀身横挡，却不想那青针遇风便散，化作绿色毒雾——正是她新炼的"蚀骨散"，专破修士护体灵气。
司马刚的护体灵光果然出现裂痕。
林九歌抓住机会，右掌按在地面，喝道："归墟！"
地缝中陡然涌出黑雾，正是方才漩涡里未散的黑暗能量。
这些能量本是陆孤鸿用来困杀众人的，此刻却被林九歌以"混沌诀"引为己用，化作无数尖刺，朝着司马刚攒射而去。
"你......你怎么能操控这东西？"司马刚的刀芒再盛，却挡不住铺天盖地的黑刺。
他左躲右闪，肩头、大腿接连被刺中，黑色血液混着毒雾渗出，整个人踉跄着后退。
林九歌眼中寒芒大盛。
他想起幼年灭门时，陆孤鸿也是这样用"慈悲"的面具掩盖狠辣；想起在药堂被人欺辱时，是柳如烟偷偷塞给他疗伤药；想起陈风为了帮他破解困阵，宁愿耗干灵力......
"受死！"他暴喝一声，周身腾起金色灵光——那是系统签到兑换的"九霄神雷诀"，此刻正与化神境的灵力完美融合。
一道水桶粗的雷柱自天而降，精准劈在司马刚胸口。
轰鸣声响彻山谷。
司马刚的护体灵光碎成星屑，整个人被劈得撞在山壁上，口中溢出黑血。
他望着林九歌一步步逼近，突然惨笑："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陆先生？
他早就......"
"早就什么？"林九歌的指尖抵住他喉间，"说！"
司马刚的瞳孔逐渐涣散，最后一丝力气却用来扯动嘴角："归墟鼎里的东西......不是你能碰的......"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化作黑雾，只余下那枚黑色令牌掉在地上。
林九歌弯腰捡起令牌，触感冰冷如铁。
柳如烟凑过来，轻声道："这纹路......和我在药堂古籍里见过的魔教圣物'冥魂令'很像。"
"魔教？"陈风挣扎着站起身，"难怪陆孤鸿能联合这么多势力，原来他早和魔教勾结！"
"先别管这些。"公孙策不知何时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扶了扶玉扳指，目光落在逐渐消散的旋涡中心，"你们看那里。"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漩涡中心的黑雾散尽后，地面浮现出一个青铜色符文，纹路与归墟鼎外的刻痕如出一辙。
公孙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符文，但需要用纯粹的灵力激活。"
林九歌将令牌收进储物袋，走到符文前。
他深吸一口气，将化神境的灵力注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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