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风声呜咽,仿若鬼啸林鸣。古木交错,枝桠低垂,天地之间一片静寂,唯有远处偶尔有飞鸟惊起,扑棱而去,掠过灰蒙山岚。
张炀闭目凝神,将一张引灵符摊于掌中,神念沉入心海。
耳边仿佛再度响起那位道人在讲坛上的低语:
“以符为引,以意为控,不凭灵根,不动法力,唯念主导,借石中灵气,行道术之始。”
张炀指尖微颤,灵力内封,体内空灵,但他的心神却异常清明。他能感受到灵石中那缥缈微弱的灵气,仿佛细流伏走,流转其中。
他低语一声:“成败,在此一念。”
话音落下,心念一动,神识缓缓锁定引灵符上的一道起始符纹。
须臾间,那引灵符竟微微一颤,犹如轻羽触风,灵石中一缕灵气仿佛被无形之手牵引而出,宛若淡雾,缓缓注入符中,循着灵纹游走。
张炀睁眼,眸中精光乍现,心中一震——
“成了!”
惊喜乍至,他几乎心神失守。所幸心境修为不俗,立刻收敛心念,继续稳定引导。
片刻后,符文在他掌中微光闪动,一缕火光如豆灯初燃,于掌心微微摇曳。虽不炽烈,却真实可感。
他心中激动,尝试以这缕灵力激发天星玉佩,试图开启洞天。
然而,灵力虽成,却终归太弱,根本不足以打开天星洞天。
张炀沉吟片刻,随即心中一动,索性同时御使五张引灵符,再度施展牵灵术。
五缕微弱灵气交汇,化作一道稍显凝实的灵力,他小心操控,引导其涌向天星玉佩。
“嗡——”
只听一声轻响,玉佩光华闪动,隐有星光流转,那座封存多日的洞天终于缓缓开启。
张炀长舒一口气,随即将珑儿与子言一同唤出。
两道人影便在虚空中浮现。灵光宛若水波荡漾,缓缓凝聚成形。
下一刻,两女身影从虚空中显现而出。
白衣如雪,青丝如墨,子言如往昔般静立于风中,冷若霜雪,气质清冷孤绝,却偏偏在那清冷中,藏着一丝柔意未言的牵挂;而另一侧,碧裙翩然,珑儿如一抹春意盈然而至,眸光柔婉,似水流动,仿若千日思念尽数融于这一眼之间。
二人脚步尚未站稳,便几乎同时一震,眸光落在张炀身上,眼神骤然变得复杂。
“公子!”
“主人!”
两声呼唤几乎同时响起,夹杂着抑不住的激动与哽咽,像是在梦中反复回响过千万遍的执念,如今终于寻得归处。
珑儿率先上前,脚步凌乱却坚定,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顺着面颊滑落,止也止不住。她扑到张炀身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哽咽道:“这些年……主人怎么一直没有出现?我和子言姐姐很担心主人……”
子言虽仍维持着冷静的外表,眼眶却微红,眸中一抹本该湮没在岁月中的温柔悄然浮现,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嘴角,也轻轻地扬起。
她看着张炀,缓声问道:“公子,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公子多年不曾唤我与珑儿?还有,为何……公子身上竟无半点灵气波动?”
张炀面对两双满含关切的眼眸,心中轻轻一颤。他垂眸一笑,那笑意虽淡,却透着久别重逢的释然与欣慰。他轻轻摇头,声音温和:
“我没事。”
他简要地将这几年的经历讲述了一遍:自那日乾坤舫被击毁后,自己被吞天认出,一路追逃被其用元魔禁灵链封住周身灵力、再到与吞天的死战将其击击退。然后自己一路逃遁,昏迷不醒被石头救下。再到破庙中修养伤势、最后便是来到昭平城……
他讲得平淡,语调如水,仿佛只是日常的一段旅程,唯独其中的血与泪、孤与苦,全部隐去,只留下一份轻描淡写的从容。
子言静静聆听,眉头却始终未展;而珑儿却早已泪如雨下,双手紧攥衣角,哭得几欲抽噎。
“主人......都怪珑儿修为不高,不然一定要咬死那吞天妖魔。”
张炀轻轻伸手,将她的泪珠一一抹去,指腹温热,动作温柔如风:“好了,现在不都好好地么?”
他转头看向子言与珑儿,目光郑重又亲切:“这次将你们唤出,是因为……我要你们帮我。”
语气轻柔,眼神却坚定,像是经历千锤百炼后再次挺直脊梁的少年,哪怕身无灵力,心中依旧不灭那份执念。
寂静之中,有风拂过,掀动几缕发丝。子言抬头,眸光微闪,直接回道:“公子尽管吩咐便可。”
张炀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头望着洞外的夜空。星光点点,清冷却璀璨,如那遥远却坚定的希望。
片刻后,张炀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面上浮现一丝疲惫之意,声音低沉而沉稳:
“我如今周身灵力被封,修为全无。哪怕是肉身之力,也只堪堪恢复到筑基阶段。首要之事,便是先将这肉身伤势彻底修复……接下来,我需闭关一段时日,你们两个,为我护法。”
子言与珑儿听罢,皆是神色一凛,同时点头,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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