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温润中甚至带着些许宠溺的声音，让郝壬不由得直起腰来，望着天庭中的那道身影怔怔出神，神色恍惚。
道门天庭中的神只真的毫无自身意识吗，那怎么到了师尊这里，就变了样子。
当然，也可能东极青华大帝也只是例行回复了一个字而已，却因为郝壬对师尊带的固有印象，让他在这个字上产生了情绪上的错觉感知。
但不可否认的是，相比较于‘允’这个字来说，‘好’确实没有给人那种高坐云端的感觉。
于是为了验证一下，郝壬抬手来了一句：
“师尊且慢！”
郝壬一没有称神位，二没有用敬言，就像是真的和师父打招呼一样。
而后便见到天门之中东极青华大帝正准备施法的动作，当即停了下来。
青帝和郝壬的身影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双方隔着万米虚空大眼瞪小眼。
但青帝没有说话，郝壬却内心狂跳。
“卧槽！”
下一刻，郝壬快速把手机拿到眼前，询问视频中的三位师兄道：
“师兄，这合理吗？不是说道门天庭中的神只都没有自我意识吗？”
手机中的三人脸上也有一些惊诧，他们虽然什么场面都见过，但是这种场面确实还是第一次见。
毕竟平日里也没有开六御法坛的机会。
更何况天庭六御都是他们高出去不知道多少辈分的祖师爷，心中唯有恭敬尊崇，就算涉及到了六御级别的法坛，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哪像郝壬现在这般随意不说，而且竟然尝试沟通起来。
“这······”
葛朴大脑有些宕机，然后立刻抬头望向自己这边的天门。
天门之中，南极长生大帝的身影静静伫立。
六御的身形只不过是天庭神只力量的具象化，所以不说化身千万，但同时存在于各处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开坛真正请的不是神只，是神只所拥有的力量。
南极长生大帝虽然出现在了郝壬这边的天门，但也是因为葛朴这边的副坛送过去的，相当于帮助郝壬多请下来一份相应六御的力量。
否则如果神只都是真身的话，万一两位道门弟子远隔千里，却同时开坛请一位神只相助，那这位神只岂不是分身乏术，忙不过来了。
现在法坛没有收，另外三山的天门自然没有关闭，六御身形也在其内。
葛朴望着自家天空上高悬的南极长生大帝，犹豫了一下，然后躬身一拜问道：
“祖师爷，您老是否已经······清醒？能不能和徒孙说一声？”
葛朴这番动作，立刻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几人的心瞬间都悬了起来。
万一南极长生大帝开口跟葛朴扯上了一句，那······不知是福是祸。
祖师爷有自我意识当然是好事，但到底是原本的自我意识，还是新诞生的自我意识？
而且如果神只有了自我意识，那就是颠覆了道门天庭运转的根基，那天庭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吗？
拥有自我意识的神只，能否抵挡香火愿力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是否还会甘心囚困于天庭之中，成为后辈子孙所掌控的力量？
即便当初祂们投身天庭的那一刻，怀揣着崇高的理念，是大无畏大牺牲，但千百年的煎熬之后，是否还能够保持初心，愿意继续牺牲？
自我意识一旦存在，就注定了欲念将会滋生，而神只如果有了欲念，那还是神只吗？
祂们在天庭中会想些什么？是否会对现在的人间有所向往？
是否想脱离无趣天庭的桎梏，过一些另外的生活？
总不能天庭关门的时候，神只们自己在天庭里喝酒划拳吧？
一瞬间，无数念头萦绕在四人的脑海。
咕噜！
不知道谁咽了一口口水，声音是那么的清晰。
寂静。
良久之后，南极长生大帝并没有任何回复的意思。
其他几位六御也没有什么超出常理的反应。
于是林正因定了定神说道：
“千百年来，被请下的天庭神只并没有表现出拥有自我意识的迹象，至于东极青华大帝方才的表现······六御本就是以阳神为根基的神只，所以比寻常神只多一些灵动，也能解释的通。”
“是极，而且即便是可以沟通一二，也不代表神只具有自我意识。”张虚谷也是捋着下颌的胡须说道：
“比如现在搞的那什么人工智能AI，什么蓝色小鲸鱼，不一样可以随便沟通，而且它比你懂得还多，甚至都能写小说做动画，但是你能说它有自我意识吗？”
郝壬挠挠头疑问道：
“可是我都没有称呼尊位神名，直接叫师尊，师尊不也搭理我了？”
“你自身便拥有太乙救苦箓，东极青华大帝自然对你最为亲切，省去诵名的流程也算正常，如果乱喊其他六御，祂们可不会搭理你。”
“是吗？”郝壬将信将疑：“那我喊几位六御师叔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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