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之上。
寒雾裹挟着霜雪翻涌,日军左路大军指挥官多二门中将立马冰原,猩红肩章在铅灰色天光下泛着冷光。
他目光沉厉扫过对岸严阵以待的东北自治政府第一军防线,手指攥紧刀柄,喉间沉喝一声,当即传令各师团:
“江面冰层已坚,即刻整备攻势,全力突破松花江、嫩江防线,正午前务必踏过江岸!”
号令既下,
日军阵营瞬时响起密集的金属碰撞声,士兵们扛着歪把子机枪、架起掷弹筒,结成锋锐的楔形攻势,踏着冻得邦硬的江面向对岸推进。
冰面被厚重的军靴碾得咯吱作响,裂痕顺着队伍行进的轨迹蔓延,却挡不住日军悍然的攻势。
对岸的自治军将士,
竟借着零下三十余度的酷寒,一夜之间以浇水成冰之法,筑起连绵的冰雪工事,冰墙凝着霜寒,棱角锋利如刃,
稳稳扼守着两江那高高的江岸,凭借这天然屏障展开顽强阻击。
枪声、爆炸声撕裂寒空,日军的嘶吼在江面上回荡,凛冽江风卷着硝烟与冰碴横扫而过,
让冰封的松花江、嫩江沦为鏖战疆场,斑驳血迹冻凝在冰面,与碎弹片交织成狰狞痕迹,每一寸土地都浸着铁血,每一声轰鸣都震彻寒川。
日军的冲锋一波接一波,密集的子弹打在冰雪工事上,溅起漫天冰屑,却难破这厚实冰墙分毫。
自治军将士伏在冰垒后,枪口精准锁定目标,每一次扣动扳机都直指来犯之敌,冰冷的枪管被掌心的热血焐得发烫,仍死死咬着防线不放。
多二门中将见状怒不可遏,下令炮兵集火轰击,炮弹呼啸着砸向冰雪工事,炸开的冰棱裹挟着碎石飞溅,部分冰垒轰然坍塌,露出豁口。
日军趁机蜂拥而上,踩着冰面的血痕往前冲,可未等逼近,
自治军早已补好防线缺口,手榴弹接二连三掷出,爆炸声中,日军死伤一片,残肢与碎冰一同坠入冰缝,江水在冰层下暗涌,似在吞噬这漫天战火与血腥。
寒风愈发凛冽,裹挟着硝烟的气息刺得人睁不开眼,自治军将士脸上结着冰霜,手指冻得发紫,却依旧紧攥武器,目光如炬盯着对岸日军。
他们以冰雪为盾,以血肉为墙,死死阻拦着日军过江的脚步,
江边上的厮杀愈发惨烈,枪炮声、嘶吼声、惨叫声交织,在苍茫寒空下久久不散,这道冰雪防线,成了日军难以逾越的铁血屏障。
此刻后方阵地上,
自治政府主席载涛亲率东北父老,架起大锅燃起篝火,杀猪宰羊的声响混着蒸腾的热气冲破寒雾,滚烫的肉香裹挟着暖意往前线飘去,
乡亲们手脚不停分拣吃食,将热乎的馒头、炖肉往布袋里塞,恨不能即刻送到将士手中。
担架队更是迎着密集的子弹穿梭于战场边缘,担架上的被褥浸满血迹,队员们弯腰疾行,额角的汗珠刚渗出便凝了霜,拼尽全力将负伤将士抬下火线,脚下的冻土被踩得坚实,每一步都踏得沉稳铿锵。
寒风里,篝火噼啪作响,妇人们搓着冻红的手和面擀饼,孩童们捧着温热的水囊递向往来的担架队员,老人们则蹲在一旁擦拭缴获的弹药,一一递到预备补位的士兵手中。
载涛立在篝火旁,目光望向前线厮杀的方向,眉宇凝着沉毅,高声嘱托送粮的乡亲:
“务必把热食送到每一个弟兄手里,咱东北的土地,拼了命也不能丢!”
话音未落,又一批热食打包完毕,青壮年们扛着粮袋,跟着担架队的足迹往江边冲去,
炮火声中,
后方的暖意与前线的铁血交织,乡亲们的呐喊与将士的嘶吼相融,成了寒日里最烈的抗争底色,
每一份热食都是底气,
每一次救援都是支撑,
军民同心,死死筑牢这护土守家的防线。
此时,
东北的天空早已褪去最后一丝天光,黑夜降临。
可风雪更猛了,雪花落上滚烫的枪管转瞬消融,又被酷寒凝成冰碴,
将士们眉梢鬓角积满白雪,睫毛凝着霜花,视线被风雪模糊,却依旧死死攥紧武器,枪口稳稳对准来犯之敌。
寒风如刀割过脸颊,大雪掩埋了冰面上的血迹与尸骸,却挡不住冲锋的呐喊与抵抗的怒吼。
日军在风雪中攻势渐缓,脚步踉跄难行,瞄准精度大打折扣,炮弹裹挟着雪花呼啸而出,大多偏离了方向;
自治军将士借着风雪掩护,依托冰雪工事灵活反击,冷枪精准毙敌,手榴弹在日军阵营炸开,雪花与碎冰一同飞溅,惨叫声在寒风中格外刺耳。
载涛与乡亲们顶着风雪加紧筹备物资,篝火被狂风刮得忽明忽暗,却始终烧得旺盛,滚烫的吃食裹了一层又一层厚布,即便在风雪中也能保住暖意。
担架队员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穿行,积雪没至小腿,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却没人放慢脚步,只凭着一股劲将伤员稳稳护在担架上,身后的脚印很快被大雪填平,又被接踵而至的身影重新踩出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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