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裹着寒意,刮过四合院老宅的青砖黛瓦,呜呜咽咽像谁在低声啜泣。
胡安全僵在灵堂中央,目光焦着在那张铺着素色寿衣的灵床上。
宋小草的脸被妆容衬得有些苍白失真,平日里总带着笑意的嘴角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再也不会弯起来叫他一声“安全”。
他伸出手,指尖刚要触到那冰凉的布料,又猛地缩回,仿佛被烫到一般。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喘不过气,眼前阵阵发黑。
那个总在灶台边忙碌、会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灯、会絮絮叨叨叮嘱他添衣的人,那个陪他走过半生风雨的宋小草,怎么就这么突然地,变成了眼前这具冰冷的躯体?
葬礼办得极低调,没有锣鼓喧天的哀乐,只有几串素白的纸钱在风中轻轻晃动。
胡家老小尽数到场,昨日里热闹的院子此刻静得可怕,只偶尔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浓重的悲痛,眼角泛红,眉头拧成疙瘩,没人出声。
胡好月一身缟素,白衣白裙在风中微微摆动,头上别着的小白花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罗有谅紧紧扶着她的胳膊,生怕她支撑不住栽倒。
他看向胡好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光亮,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大哥,二哥,娘的后事,我来办。”
胡好月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冷漠得像结了冰,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细碎的疼痛。
胡好国红着眼睛摇头,声音哽咽,充满了悲伤:“娘是大家的,一起吧!”
“对,”胡好家连忙附和,眼眶通红,“不能把所有的事都压在你身上,大哥、二哥也该出份力的。”
胡安全站在一旁,身形佝偻,往日里挺直的脊梁像是被抽去了筋骨。
他沉默了许久,才难得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好月,就让你大哥二哥也送送你娘吧!”
出殡那天,风更大了。
车子驶到城郊的火葬场,当工作人员捧着那个小小的、冰冷的骨灰盒走出来时,胡好月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妖也会哭吗?她不知道,她心里只有悲伤,眼泪也不由自己。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骨灰盒,指尖触到冰凉的木质表面,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块,空落落的疼。
一行人来到预先选好的安葬地,紧挨着一段残存的古长城。
风卷着沙尘掠过城墙,发出呜呜的声响。
胡好月打开骨灰盒,灰白色的骨灰顺着她的指尖滑落,被风一吹,便四散开来,飘向那绵延的长城,飘向远方的天际。
她想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握不住,只有细碎的骨灰从指缝间流逝,如同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如同那个再也见不到的人。
胡安全站在她身后,看着那些骨灰被风吹散,眼眶通红,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胡好国兄弟俩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悲伤像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小白花被风吹落,与骨灰一同飘散在风中。宋小草的一生,就像这飘散的骨灰,平凡而朴素,却在胡家人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风渐渐平息,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空旷的山野上。
尘归尘,土归土。
宋小草终究是回到了大地的怀抱。
胡家人站在原地,望着骨灰消散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却又带着一丝释然。
“妈妈,我能不能不去香江?”
罗守月着胡好月的衣角,眼眶红肿得像核桃,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
姥姥的离世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悲伤还没来得及消化,总觉得胸口堵着块不安的石头,仿佛去了香江,就会有更可怕的事在等着她。
胡好月低头看着她攥紧自己衣料的手,指尖泛白,透着不安。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冷得像初春未化的冰:“不,你明天就出发。”
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半句安抚,语气里的决绝不容置喙。
罗守月瘪了瘪嘴,终究没敢再反驳,只是把脸埋进她的衣襟。
下午的阳光透过四合院的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罗有谅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得有条不紊。
如今的罗家早已是首富,佣人成群,山珍海味唾手可得,哪里需要他这个一家之主亲自动手?
可胡好月嘴刁,外面厨子做的菜总不合她的胃口,只有他亲手颠勺掌厨,才能让她多吃两口。
四菜一汤端上桌,荤素搭配得恰到好处,氤氲的热气里飘着诱人的香气。
胡好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炖得酥烂的排骨,放进胡安全碗里:“爹,多吃点。”
胡安全看着碗里油光锃亮的肉,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暖意,脸上慢慢绽开一个浅淡的笑容,轻轻应了一声:“嗯!”
他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迟缓,却透着难得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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